祢衡冷笑道:“若如此,却也可以说是因果。可这皆是人力所为,天道演化。这又何关你佛家之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因果,是天道,亦是现世果报。尚有来世果报,前世因果,亦在其中。如为恶不显者,嵌世盗名者,伪善者,现世不得所报,皆躲不过,业力缠身。来世遭报。更有前世为恶过重,上数十命,害无数人,现世一身,不得报还,以致今生受人欺辱,遭其果报。”山海大师正色说道。
随即山海大师又做歌一首道:“善男信女至诚听,听念三世因果经。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今生做官为何因,前世黄金装佛身。前世修来今世受。紫袍玉带佛前求。黄金装佛装自己,遮盖如来盖自身。莫说做官皆容易,前世不修何处来。骑马坐轿为何因,前世修桥补路人。穿绸穿缎为何因,前世施衣济穷人。有吃有穿为何因,前世茶饭施贫人。无食无穿为何因,前世不舍半分文。高楼大厦为何因,前世造庵起凉亭。福禄俱足为何因。前世施米寺俺门。相貌端严为何因。前世花果供佛前。聪明智慧为何因,前世诵经念佛人。贤妻节妇为何因,前世佛门多结缘。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夫妻长寿为何因,前世幢幡供佛前。父母双全为何因。前世敬重孤独人。无父无母为何因,前世都是打鸟人。多子多孙为何因。前世开笼放鸟人。养子不成为何因,前世皆因溺婴身。今生无子为何因。前世填穴覆巢人。今生长寿为何因,前世买物放生灵。今生短命为何因,前世宰杀众生命。今生无妻为何因,前世偷奸谋人妻。。
今生守寡为何因,前世轻贱丈夫身。今生奴婢为何因,前世忘恩负义人。今生眼明为何因,前世舍油点佛灯。今生瞎眼为何因,前世指路不分明。今生缺口为何因,前世吹灭佛前灯。今生聋哑为何因,前世恶口骂双亲。今生驼背为何因,前世耻笑拜佛人。今生拙手为何因,前世造孽害旁人。今生跋脚为何因,前世拦路打劫人。今生牛马为何因,前世欠债不还人。今生朱狗为何因,前世皆因骗害人。今生多病为何因,前世杀生害命人。今生无病为何因,前世施药救病人。今生囚牢为何因,前世作恶害别人。今生饿死为何因,前世糟塌五谷人。毒药死者为何因,前世药物毒众生。伶竹孤苦为何因,前世恶心侵算人。眷属欢笑为何因,前世扶助孤独人。
生疯癫为何因,前世酒肉逼僧人。今生吊死为何因,前世劫索在山林。鳃寡孤独为何因,前世狠心嫉妒人。雷打火烧为何因,大秤小并不公平。蛇咬虎伤为何因,前世冤家对头人。万般自作还自受,地狱受苦怨何人。莫道因果无人见,远在儿孙近在身。不信吃斋多修积,但看眼前受福人。前世修善今享福,今生作恶后沉沦。有人毁谤因果经,后世堕落失人身。有人受持因果经,诸神菩萨作证明。有人书写因果经,世代儿孙家道兴。有人顶带因果经,凶灾横祸不临身。
有人讲说因果经,生生世世得聪明。有人高唱因果经,来生为人受恭敬。”
这个山海大师吟唱起来,那真是婉转动听,连带他那瘦小的身躯,也显得越发高大起来。听着无不为之动容。这鬼神之说,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如今被这山海大师一唱,听者无不心动。
祢衡为之气结。这前世来生之说,根本我不到凭证。本来就是全凭嘴说的东西。如果自己驳斥与他此事根本没有,没哼凭证,根本就没有升么意义。而若是自己也无中生有的以前世来生的驳斥与他,反倒是坐实了他地:生因果的立论。祢衡怒极,偶看溪旁有一条野俯正在啃噬骨头,当即脱口问道:“老和尚,如你所言,那你看那狗啃河上(和尚)骨,又是何等果报?”
当下,闻之者,无不哗然。嬉笑之声,立马就把那个山海大师一番吟唱所带来的肃穆和思考,冲了一干二净。
这山海大师乃是一心传道而来,对华夏的文化,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当然明白祢衡所言的恶毒。不过这个山海大师的涵养就是高,面难祢衡如此恶毒的言语,竟然还是不动声色,面带微笑的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足可见,万般因果,皆有果报。业力所致,虽转生牲畜,也逃不了野狗啃噬。”
面对面前这个就是不生气地老和尚,祢衡越发愤怒,祢衡怒斥道:“既如此,定业不可转,那你又传佛何用?难道你还要自食其言,又要说什么学佛能消灾免难添福添寿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慧根不浅,所言正是。须知,因果皆由业力牵引。业,既指造因而言,先由触尘起惑,历经作意,计度,实行,而后完成,五者连续而造因成就。谓之定业。因既成就,再希其变更,不可能也。如瓜有种种关系,内瓤结成种子,是种子即将来生瓜之业因,再欲使已成之种子,自由变更,亦不能也。此之谓定业不可转!有其种因,遇缘必定结果,此之谓因果不爽也!上所言者,亦只博地凡夫受此拘束。学佛者,亦是造业因耳,催造者乃佛业因,当不断造佛业因时,以前所造之凡夫业因,不遇缘则无从结果,不过不失而己。
然,凡业如冰,佛因如日,久久即可将其融消,此又学佛有消灾免难之理,两不矛盾。岂不闻罪若起时将心忏,心若亡时罪亦亡,又不闻心能造业,心能转业之数语乎?”山诲大师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
祢衡闻之更气,如此半日,祢衡挑那老和尚毛病半天,那山海大师都是答滴水不露。而祢衡欲把那老和尚向儒家经义上引,让其比较儒家与佛学的优略,好以此抓住那个老和尚的语病,把那老和尚斩落马下。可那老和尚说什么就是不上套。不管谈什么,都往他那一亩三分地的《三世论》,《因果论》上面引,死死地抓住了因果不放,弄得稳衡是狗咬刺狠,无处下嘴。
虽然最后祢衡也没被那个山海大师说服,更没有显露出儒学的不足。可也最终没有说过那个山海大师,挑出那个山海大师地毛病来。
如此一来,虽然表面上乃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可祢衡乃是挑战一方,不胜,也就跟败了差不了多少。就像那个老和尚多日来已是显得正确无比了,你说不赢他,那就代表他依然是正确的一方。而那老和尚不以荣辱为惊得气度,更是显得他早就可以胜了,只是不屑于此地样子。
毒蛇已经倒下了,幽州在毒蛇之上的,已经不多了,还能有谁能说得过这个山海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