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在州城里边作威作福,好像有多能耐,现在看到一票军汉杀气腾腾的蹲在这,居然就直接焉得跟一票刚刚打了防疫针的瘟鸡似的。
“钱司马,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大伙可没有敢跟您作对的心思,可是对面那帮军汉杀气腾腾的,您也知道,这是边镇,那些军汉杀起人来可是不问清红皂白的,小的们又岂是对手?”
那名挨了一大巴掌的差役头子无奈地又凑上了前来,忍气吞声地陪着笑脸道。总算是有了个台阶可下的钱司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差役头子,然后目光怨毒地扫过这票出工不出力的差役。
这才转过了身来,面对着那些身上杀意生腾,打量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待宰羔羊从哪里下刀比较适合的军汉,钱司马也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寒。“行,你们这些丘八等着,本官今日若是不让你们吃吃苦头,本官就不姓钱!”
“阿明!”听到了钱司马之后,许正两眼一眯,狰狞地笑容犹如地狱里边刚刚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听到钱司马的话没!”
“听到了……”阿明,就是站在大门靠里位置的一名持弓搭箭的亲兵,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搭弦的长箭已然振弦而出,仙嗡之声中,正准备牵着座骑离开的钱司马就感觉到了座骑脚步一顿,旋及狂燥地嘶鸣起来,扬起前蹄在空中连蹬数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抽搐。
钱司马这才注意到,马颈的位置上,插有一根几乎贯穿了整个马颈的羽箭。钱司马的脸瞬间白得就像是塞北寒冬的雪,又像是那刚刚刷了石灰的墙。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撅起屁股就直接朝着远处爬去,一面爬一面大叫救命。
一票差役呆呆地看着这位官老爷的丑态,愕然半晌之后,很有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以免拦着这位司马老爷爬行方位。
许正等人看到了这位钱司马的表现之后,差点笑得摔下马来,泥玛,一开始还以为这货有多硬,结果呢,就是一个样子货,就跟猪尿泡似的一戳就瘪了。
钱司马连滚带爬地逃了过去,而许正等人笑得兴灾乐祸不已,而那些差役们在钱司马逃窜之后,自然更不愿意留在这里去面对这票兵痞大佬爷,全都一轰而散。
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许正一脸得意之色地翻身跳下了马来。“一帮子怂货,行了,弟兄们继续看好,若再有人过来,继续这样对付,我还真不行了,就这些没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差役,难道还能硬得过咱们这些纯爷们不成?”
这话顿时惹得一票弟兄们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显得嚣张而又跋扈。他们终究是上过了战场,见过了大阵仗的人,自然,面对这样的小场面,面对那些只懂得欺负小老百姓的差役们时,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紧张的情绪。
而许正牵着马回到了县衙大牢大门内之后,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虽然方才表现得极为嚣张跋扈,但是许正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也等于是替自家公子把云州的官员往死里边得罪了。
钱司马就算是再怎么中看不中用,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庭官员,更是那位陈刺史的铁杆,想了一会之后,许正甩了甩脑袋,管他娘的,大不了自己到时候再向公子请罪就是了,总不能放跑了这些混帐商贾才是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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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钱大司马,您这是怎么了?快,快点来人,赶紧扶住钱司马,你,还不快点去叫个医者过来,没看到钱司马身上都有血吗?!”刺史衙门外的差役看到钱大司马踉跄而至,身上都还沾染着血迹,不禁大吃一惊,赶紧窜下了台阶扶住了这位倒霉的钱司马。
“本官死不了,这是马血。”钱司马又气又怕地喝道。“陈刺史安在?本官有紧急要事,求见刺史,还不快去给本官禀报,若是耽搁了,你们吃罪不起。”
正在处置着手中事务的陈刺史听闻那钱司马一身是血地窜了过来,陈刺史不禁一愣。肿么回事?自己不是让钱司马去把自己侄儿给带回来吗?
他可是带了几十名差役过去的,怎么还一身是血狼狈不堪的窜回来了?
“来人,快快有请钱司马过来一述。”陈刺史面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现在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明白,肯定是让钱司马去领人之事并不顺利。
但问题是,堂堂司马,居然会闹得如此狼狈,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吧?
不大会的功夫,钱司马就窜了进来,看到了陈刺史安坐堂上,钱司马就带着哭腔地朝着陈刺史喊道:“还请刺史为下官主持公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且详细道来,本官自会为你作主,其他人,还不退下。”陈刺史看到一身血污与灰垢的钱司马,眉头跳个不停,直接驱散了闲杂人等,来到了钱司马跟前低声喝道。“到底怎么回事,我那侄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