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况突然心中一动,转头向李恪道:“嘿嘿,某有法子了,河北一地,不是有狐么?吴王可着了你手下猎户出身的,去猎狐来养!然后将幼狐卖给农户,并将养殖法子传授给他们。某虽不得小麦的耕种法,在这点上帮不了河北百姓,但是,你想一样,若是养起了狐,这养的狐就和天生地长的有了区别,一张狐皮可卖多少钱来着?”对于狐皮的价格,王况还真是不知。
“一张没有破损,毛色纯净的狐皮至少可以卖到百贯以上,若是赶到好季节,在冬天猎得的,没一丝杂色的,仅一条狐尾巴就能获利百贯,其中尤以火红及纯白色为上佳,火红色的,五六百贯不成问题,要是一水的纯白色,最贵就达千贯了。”长孙冲对这个的了解程度毕竟比王况高多了,也是,他家里放着个美娇娘,天天都要想着法子的讨长乐公主的欢心,对这些行情必定要下一番工夫的,而狐皮价格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打听就得。
“白狐么?呵呵,某知道哪里有,高句丽以北不少,正好,将高句丽人打残了后,就可以使人去寻了,一家若是养上个五六只白狐,几年下来,所获的不比种地多?不光是狐,还有貂啊等等有上好皮毛的,都可以养,你想,整个天下如此之大,整个大唐,除了岭南,江南两道之南及琼崖,建东建南建西外,哪个地方冬天不冷?都要用到裘皮。”王况嘿嘿一乐,白狐么,别人不知道哪里有,但他知道呀,北极狐一到了冬天可不就是白色的?
整个大唐如今人口已经三千多万,五百多万户,而这其中大部分的家庭都是在大河及大江流域里,这两江流域就占了六成多快七成的人口和家庭,河北苦寒,十几个州加起来也不到百万人口,十几万户的样子,而其中,河北南部又要占了一半,而河北南部又是已经开始种植水稻了的,因此实际上,要解决的就是河北北部分的二三十万人口,四五万户而已。就按一户每年可以产两张皮毛来算,一年下来还不到十万张,远不够南边消耗的。
而两张皮毛,就算因为大量的养殖而使得皮毛贬值,好吧,就算贬值一半,那也有至少百贯的收入,这都赶得上一个建安的普通人家了,可要知道,如今的建安富裕程度,那是大唐首屈一指的。
养殖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又因为皮毛的供应大大多数增加而使得猎狐的收益要降低许多而放弃猎杀野生狐狸,一般的猎户,哪有那么好的箭法?可以不破损皮毛?想要完整的皮张,就只有下陷阱一途,而狐生性狡诈,哪里会那么容易上当的?因此,一个猎户,一年下来,能猎到一两只狐就已经是很大本事了,加上就算是下陷阱抓住的,狐有时候会自残来逃脱,有时侯会挣扎而使皮毛受损,因此一张猎得的皮,大多都是破损高,品级低,卖不了什么好价钱,能有百贯一张就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貂也是如此,貂的皮张比狐皮更贵,但貂更是狡诈,更难获得,同样,貂也是主要以鼠和兔这些啮齿类动物为其主食,如果人工不去干预的话,整个北部大唐的生态,就不会在日后的岁月长河中破坏得如此的厉害,鼠兔多了,自然就会刺激狐貂的繁殖,而狐貂数量的增多,又会消减鼠和兔的数量,它们之间一直存在着动态的平衡。
“某就知道二郎必定有办法的,虽然这养狐貂不可能马上就推广,但起码也给了河北民众希望,让他们有奔头了,如此,则民心安,民心安则天下定,阿爹也能轻松些。咦?冲前你刚不是才离开二郎这的么,怎么又跑回来了,还这么快,某进颐政坊的时候,可是看着你一溜烟的就跑个没影的,叫你又没听见,难道有什么好事?”李恪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个长孙冲在,他刚刚也是心神乱了,没注意到长孙冲去而复返,现在王况一说有办法,心就又活了起来,也不觉得冷了,双肩一耸,将个狐皮斗蓬给卸了下来,又招呼随从把他的羽扇拿来,还要继续骚包!
“对了,小笨呢?怎么不见他?”王况扫了一眼李恪,有点奇怪。
“哦?他呀?他去新罗了,说是要去抢新娘去,某就给了他几个月的假,让他没抢着人就不要回来。”李恪是轻描淡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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