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这到各州审查的人呢,可以隶属于御史监察院,也可以**成一院,就叫审计院吧,专门负责审查各地各部门,当然也包括长安的各衙门里的收支状况,哪些钱是多收了的,哪些钱是不该花的都列得清清楚楚的,然后造册上报,相公们一看也就一目了然,圣人也省得今天问户部,明天问工部了。是不是?”王况又看了一眼高季辅,见这家伙强忍着没再说话,就笑了笑,接着又道:
“至于说那些不入流的,其薪俸若是由国库出,显然也不合适,一样可以由各州的库里出么,如今各州的库里基本都有盈余,尤其是江南各州盈余还不少,与其让地方官自掏腰包来负责书吏衙役的月钱,还不若由着公中出了,你想一想,书吏衙役在为谁忙碌?他们是为朝廷,为百姓忙碌,可不是为的上官忙碌。既然是为朝廷为百姓忙碌,那么他们的收入应该也由朝廷,由地方库里出才是。如此才不至于说一任上官一茬的衙役书吏了,要知道,那些干了多年的衙役书吏,其处理事情总要比新招的要快,要熟悉得多吧?其他地方某不知道,某只知道,在建州,如今的书吏衙役的月钱,全是由库里出了的,各县各衙门也就没有因为换了上官而大批换人的,新官上任,有老人们的支持着,处理当地政务也就上手非常快了,不然你以为建州这些年去一任官员就都成出成绩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个老人们帮衬着?”
“善,大善。”一直等到王况说完半天后,都笑吟吟的看着他了,高季辅这才小心翼翼的答了一句,王况的话,可以说基本把可能出现的一些个不足都补充起来了,正如王况所说,如今大唐天下所有没入流的书吏衙役都是由上官出钱请的,这也就造成了,书吏衙役是看谁给钱就为谁说话,同样的,新任上官也是因为如此的原因而不大敢用前任留下来的书吏衙役,担心他们帮着隐瞒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呀。因此,每一任的地方官到任后,往往第一件事不是想怎么当好这个官,而是忙不迭的更换底下的人手,以免自己的意思不能很好的传达下去。
“既然如此,不若那重启永安宫的折子也由高舍人一并拟了罢?要是有人反对,那也有话好说,反对重启建永安宫的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给自己加薪俸的。可若是他反对建永安宫又同意加薪俸,那就不显得他只顾自己了?难免会落得个就那么看着圣人住这等拥挤阴冷潮湿的太极宫的小人名声。”阎立德捻着胡子,笑眯眯的。
王况暗笑,阎老头也真真滑头,明知道要重启修建永安宫的工程,必定会招来许多人的反对,尤其是魏老头,肯定是跳得最厉害的,王况太了解魏老头了,这老头的脾气,肯定是宁可自己不加薪俸甚至降薪俸也要阻拦重启建永安宫的,理由只有一个,劳民伤财!
可我是有杀手锏的!到时候魏老头肯定没话可说,可能还会是最积极拥护建永安宫的人。于是看了看一脸尴尬的高季辅:“无妨,就老高你来拟罢,加上一句,就说是某提议开修永安宫就行,若有人反对,冲某来好了。不过某可以肯定,长孙相公一定会支持的。”
阎立德马上就郁闷了,我这是干嘛呢?好好的把到手的功劳就这么推给这高冷面了?若是圣人回转来见到开始重修永安宫了,一问,谁提的呀?大家都说是高冷面提的,圣人该咋想呀?最该先提的人应该是负责永安宫修建的人呀,最不济,至少也该是工部的人才对呀,如此圣人就会想是得到工部尚书授意的了,怎么反而让不相干中书省的人来管这搭子事?
原来以为是个苦差事,但碍着自己是提这建议的最合适人选,所以也就应了,也做好了被朝中上下大小官员狂喷口水,尤其是那魏老儿上蹿下跳的骂他教唆圣人享受奢侈的奸臣的准备了。可怎么一下几鬼迷了心窍呢,非要把这给推到高冷面那去。既然是建安侯提出来的,自己大可以写折子的时候点上一句么,怎么就这么笨?建安侯既然敢提,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呀,魏老儿谁的帐都不卖,但偏偏就卖建安侯的账,要不是一个姓魏一个姓王,而且籍贯都隔了十万八千里去的话,恐怕朝中就有人会猜测建安侯其实是魏老儿的儿子了,不然怎么万般维护呢?
他这时候早已经忘了当初就是魏老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给王况封官的了,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皇帝去林府为王况得封官而办的酒宴的了,甚至连前段时间打的那十万贯的赌也都忘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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