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嗣白了白眼,懒得理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建安各处,包括所有的栈门前的招贴栏上都贴出了告示,规定在朝廷没有明确的指示之前,各地严禁有任何针对永业田的动作,置换也不行,哪怕是用好田去置换差的永业田都不允许。而王村人早就被王况安排好了,王村人不会有动作,那么慎家人也不会有动作,这两家没动作,整个建州就是个风平浪静。
王况只在建安歇了几天,期间偶尔的又到街上散散步,看见哪里人多就凑上去,默默的坐在一边,听着建安人拉着家常,而建安人也没有因为小东家长时间没在建安而对王况有什么陌生的敬畏感,王况来了,他们顶多就是冲王况笑一笑,一如王况在建安的时候,继续他们的高谈阔论,所说的不外就是哪家今年又开了几亩的荒,哪家去年舍了老本跑了几趟外洋,赚了多少多少的话,话语间并没什么羡慕的意思,如今的建安,东家可以做的,西家也就可以做,没有什么特权可言,所有的人家,在政令面前一律是平等的。
大家交流的,早就从几年前的艳羡转变成了经验,你把你的经历说说,旁人就在一边给你出主意,哪里做得不够好了,哪里又做错了等等,大家互相借鉴,力图在第二次的经营中做到最好,这已经是一种要富大家一起富的心态了,经过这些年的观念熏陶,建安人都明白了只有大家都富了起来,那么市场的需求就会大起来,大家就都能赚到更多的钱,而不是说你一家独富,藏着掖着的不肯说出来,靠一家的购买力再高,能高到哪去?
王况并没等到过完流水大席再起身回长安,虽然他很想重温一下流水大席的热闹,但时间不等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医学院,格物院这些都要尽早的建立起来,真正只有这些架子都搭起来后,王况才敢放心的到处走到处玩,很多事情,不是想一想,嘴巴一张就能来的,前方的路,还有得走1,。
只在建安休息了几天,王况就动身前往长安了,不过在他起身的前一天,金陵姜家来人征求王况的意见,是不是可以效仿其他大家族的样子行那购买田地置换永业田之事。既然姜家还是很重视王况的意见,王况也就隐晦的暗示了一下这么做的危险性,姜家人自然是心领神会的回去不提,其实姜家是早就开始买田和置换田地了,但因为他们见建安这里没个动静,所以心里没底,派人前来问个究竟,正好王况在,所以姜家人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去,不光要终止置换田地的事,就连以前置换好的田,他们也要再置换回去。
依旧是取道饶州和房陵,啮铁兽的事情牵扯着王况的心,这可是国宝来的,若是能从现在就开始保护好了,过了千年后,或许啮铁兽就不再是那可怜的几百头,要费尽心机的去搞什么人工繁殖了,所以在王况的心中,啮铁兽的保护比起为大唐开疆拓土还要重要得多,天下随时可以打下来,但是啮铁兽没了,那就是没了。
这日,王况一行风尘仆仆的又来到了房山脚下,三白依旧是跟着王况,虽然它很舍不得离开小王晟,虽然小王晟也是泪眼汪汪的不舍得放三白走,但相对于留在建安来说,跟着王况走的吸引力更大,所以三白再是不舍,终究还是在王况起程走出了建安城后追了上来,一路上是闷闷不乐的吊在王况的胸前,没精打采的样子,就连徐国绪再是拿了许多的琥珀糖来逗它,它也只是眼皮翻翻,看一眼就又转过头去了。
但是到了房山脚下,三白却是突然的活跃了起来,从王况的胸前几个纵跳就没了影,徐国绪笑骂道:“这泼猴,转性却是如此之快。”
“呜…!”三白才消失不久,前方的山梁上就突然的响起了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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