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竺,其实并不是国名,而是地区名,整个天竺地区存在着大大小小近百个国家,而且这个地区也包括了中亚地区和后世的阿三及其周边几个国家在内,而真腊,无疑就是天竺地区的霸主,虽然其国疆域连吐蕃的一半都不到,但它是幸运的,因为有一道天险将吐蕃死死的扼守在那高原之上,同时也将大唐和它隔离开来1,。
大唐和吐蕃想要去真腊,小股队伍没带多少行李轻装上阵的话,倒是可以翻越天险,但是军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要么取道西行再往东南,要么就是从取道六诏自北向南,或者先往南取道伏罗唐林穿越茂密的雨林和沼泽再往西行,如此的长途跋涉,后勤供应链拉得非常的长,此乃兵家大忌,因此整个南边,真腊也就可以称得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六诏一直就是真腊拉拢的对象,为的就是确保多个六诏在真腊和大唐之间起个缓冲作用,最理想的状态,当然就是六诏更亲近真腊,如此大唐想要对真腊用兵,六诏就可以帮它抵挡一阵,然后才轮到南诏帮它抵挡,六诏不是傻子,如果大唐真对真腊用兵并且打了下来,那么它们就成了被大唐将四面围得水泄不通的死地一块,最后只剩了个不战而降的份了。
所以真腊很放心,也很安心,所以真腊又开始将目光瞄准了林邑,妄图将林邑也拉下水,而且也确实成功了。
只是这个时代的信息不通畅,注定了真腊的努力就是个悲剧。六诏和大唐的关系,早就在秦怀玉亲赴六诏寻三七之后,就开始悄然发生了改变,随着六诏和中原的往来越频繁,中原的巨大变化也无时无刻的在影响着六诏,尤其是王况提议的将大唐子民和属国子民进行区别对待的政策,使得大唐子民这个身份如今在六诏已然成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就连一介布衣到了六诏,只要不去触碰到六诏的一些宗教忌讳和图腾忌讳,那就是六诏人的座上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六诏各部族之间的关系,也不都是对大唐戒备着的,六诏中蒙巂、越析两诏由于和大唐接壤的关系,对大唐远比其他四诏更加的亲近,其余的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这三诏又经常被最南边的蒙舍诏欺负,虽然和大唐不接壤,但对最南边的蒙舍诏也就是南诏却更是厌恶1,。就是个世仇,而南诏却以为傍上了真腊可以和朝廷阳奉阴违,但却是将其他三诏推到了更偏向于朝廷这边来。
南诏名义上是大唐的属国,但却是不大听话,反而对真腊更亲近,尤其是南诏一直觊觎着其余五诏之地,欺负五诏远离中原,朝廷鞭长莫及。总是搞东搞西的找借口,朝廷已经警告过它几次了,但贼心不死。妄图傍上真腊和朝廷对抗。
实际上,蒙巂、越析两诏早就暗中遣了使者来表达了对大唐完全归附而不是只是朝廷随便封个王,纳纳贡的属国,因为安逸王的例子摆在那呢。同是王,安逸王的地位可就比他们这些个土王高了许多,朝廷为他在长安修王府不说,还为他在建安也修了一座,而且天下随便他去,爱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同时还兼任着琉求县令。琉求人依旧是他的子民。这可羡慕坏了担任着瓜州刺史的蒙巂诏王和越析州刺史的越析诏王。
别看都设了州,他们也贵为刺史,但他们这个刺史的地位竟然比不过一个琉求县令!想要到内地去,还要先上表求朝廷恩准后才能成行,成行了也不是那么自由的,每到一地名义上各地官员都要接待。但他们知道那不过是名目比较好听的监视!最最可恼的是,他们是没有薪俸的,朝廷不出一个子儿给他们,相反的,他们还要年年向朝廷纳贡!再看看人家安逸王,多舒服,拿着最高的薪俸,天下间随意他走动,没人监视,琉求的税赋也是免了,免了那还不是安逸王的?再加上在建安又有王府,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都由建州一力的承担了,这还了得?谁不知道如今的建州已经是大唐最富裕的一个州,随便到山沟沟里的一个农户家里,人家也能随随便便的就拿出个几贯钱来,若要算上他们的其他家产,绝对比六诏中的任何一个贵族都富有!
这就是完全内附和名义内附的本质上的待遇区别啊。所以那两诏王早就动了心了,多次的遣人来探听朝廷的意思,但是因为六诏原本是一体的,如果只接纳了这两诏,朝廷担心引起其他四诏尤其是南诏的猜疑,进而引发南边的动荡不安,从而影响到朝廷对北的策略,因此被朝廷婉言的推了,说是过个几年再说1,。若是要被这两诏知道了安逸王竟然从建安候这里拿到了一项的营生,估计这俩家伙肯定要哭着求着搞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行径来,也要力求完全内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