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况就又跑到原来那个篾匠那,要来了碳笔,在甲板上就画了起来,他画的有点类似于哈利波特电影里学院宿舍的旋转楼梯,不用的时候或者风太大的时候就收起来平放在塔楼上,人要上去的时候再将梯子旋转着架到主桅杆上,桅斗并不会是在桅杆顶端,而是在桅杆的中部,比踏楼要高过几丈,但离塔楼也近,因此在桅杆上高声喊话,站在塔楼窗边也能听得很清楚。
王霖泊赶紧的又给许老头介绍徐国绪,一听徐国绪就是将来出海的大统领,连统领自己都说不介意了,再者在船上确实也是如同徐国绪所言的,舒服是排在比较靠后的,一切都要从实用性上和安全上优先考虑,再加上王况所画的旋转楼梯又解决了他心中对于大风来临后木梯当风的疑虑,因此连连拍手称善,这加个木梯,对船厂来说就是个小菜一碟,那么多木匠,一人一刨半天就都能做好安好。
王况又想了想,问黄大:“如今建安的璃窑能烧多大的璃瓦?要最大的,不要考虑成品率。”现在对自己底下的产业了解情况的程度,王况还远远不如黄大,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如果不计较成本的话,两尺来方的没问题。”黄大想了想,给出了个答案。
“那好,马上修书一封,让建安烧造,不要烧瓦状的,要烧成平板状的,越平越好,越透明越好,厚薄不论,但不能太薄了,至少要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站在五六步开外丢个石子也砸不破,数量不计,至少需要百片。”刚刚说到风雨问题,王况就想到了如果风雨一来,人要是站在风雨中,在风雨的击打下,恐怕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如果有一面透明的玻璃挡着,那就要好得多。所以他想将桅斗也改一改,至少要在上面盖一个可以容人不被风吹雨打的小地方,人往里一窝,不怕风雨也能很好的观测,同样的,塔楼既然是一船指挥之所在,一样有着需要在风雨中指挥的问题,有个玻璃挡着,情况也能好许多。
一艘船上,至少桅斗上要四块,四周都要,塔楼上也要四块装在四周的窗户上这就要八块,十艘楼船就是八十块,还得留点当作维修备件放着,说百片都是少了但王况对现在璃窑能烧多少心里其实没底,这么大的一片平板玻璃,以现在的艺手段,成本绝对是骇人听闻的,也是如今王家财大气粗烧得起,要是换了别人就不一定。
“需要多少银两,到时候告知某一声,这钱由内府出了。”前些时间成天往内府璃窑里跑的徐国绪比黄大还知道这中间的损失,一听要烧那么大的平璃瓦,吓了一跳,担心自家兄弟承担不了,连忙开口。
“倒也用不着,这点钱某还承受得起的不过也不是白出,就算是先借的罢,国绪你这次出去只要帮某完成三件事,就算还清了。”王况不置可否,他要出璃瓦的钱也是有他的打算的。…。
要是他王况一毛不拔,结果还要让船队帮他做事情,现在人当然不会说,但以后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会有人指着他王况的后代脊梁骨骂他们王家假公济私,而如果王况出了钱,就没有了任何的把柄。徐国绪一听王况的话,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就不再吭声,转身吩咐跟了他的一个护卫道:“帮某记下,某年某月,王建安不计成本,捐两尺见方璃瓦百片。”这是要留下个凭证以防后人的悠悠之
不大的工夫图虎他们就都下来了,兴高采烈的,他们可从来没有上过那么高的桅斗,往来建东和东治港的次数也是不少了,但那航班楼船上的桅斗他们连靠近都是不能的,现在看到这比那些曾经让他们羡慕不已的桅斗还高不少的地方,以后就是他们的天地了,哪有不高兴
“如何?”许老比王况还操心,虽然他负责的并不是桅杆这一块,而是船上空间的布置这方面,但几个老家伙这些年里天天混在一块,有时侯是争得面红耳赤的,但已经形成一个整体,一荣具荣了,因此没等王况发问,他就首先问了起来。
“看得真远啊,真高。”图虎眉色飞舞的,指手画脚,“太壮观了,看得清,看得清,甚好,甚好。”他互搓着手,已经说不出有多高兴了,不过等高兴过了之后,又担心了起来。
“小东家,以后那桅斗就归我们管了?”这是太过欢喜,担心这工作被人顶了去了,要向王况再证实一下呢。
“暂时还不算,得等你真抓到鱼了才算。”徐国绪又惦记起图虎的抓鱼技艺来。他这话一出口,图虎明显的神色就一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抓鱼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小儿科,其实就是不用任何的东西辅助,如果风平浪静让他们跳下海里去,徒手也能抓上一两条鱼上来
“今次来,某其实是真有楼船要改的想法的。”见图虎他们对桅斗的视野满意,王况也就放下心来,又对着一脸期盼带着王况去参观参观这艘新楼船的许老道。
“要改哪里?要改哪里?”许老头子一听有要改的,以为王况又有了什么新的技术新的想法能大幅度的提高楼船的性能,一下就来了精神头,对他们这些老船匠来说,这一辈子,最大的荣誉就是能造出最大的船,所谓人心总有不足,他们以前刚开始造楼船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能从他们手中诞生如此的庞然大物,可真等到如今造了出来了,他们又不满足了,一直渴望着还能有所突破。
这种心理就是技术人员的心理,造飞机的,总是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造出世界上最大的飞机,造轮船的也是如此,就是厨师,也梦想着能烹饪出这世间最绝顶的美味来。
当王况说想将楼船上的房间都从大房间改成小房间,每个船员都要带了婆娘上船一同出海后,许老头明显有些失落感,因为这样的改进,对楼船的大小根本没任何影响,相反,楼船经过这么一改,能承载的东西和人就更少了,不过他也由衷的对王况这种事事为船员考虑所折服,不由得叹道:“这得多少年才能出了建安侯如此的才俊啊?依某看来,就是称建安侯为圣人也不为过。”这里的圣人并不是指皇帝,圣人只是一种称呼,只要被天下人认可的,都可以称为圣人,并不存在什么违制的因素,也正因如此,李世民几次三番的强调不要称他为圣人,但是也杜绝不了,李世民也是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人家赞扬你,你还要治人家的罪?
王况看出了他的落寞,同为技术人员出身的王况,当然理解许老头此时的心理,就冲许老头道:“许老,不能造更大的楼船没什么,但是,您老人家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可以乘自己造的机栝上天游一游九宵呢?”
“什么?上天?”许老头突然一蹦老高,这一刻渀佛他已经不是一个老头子,而是正当壮年的少年郎,脸上的皱纹在这一瞬间就被光彩给填平了,整个人一下就年轻了十岁,“建安侯您说的可是真的,莫不是在诳某?诳骗老人家可是要遭雷劈的,呀,呸!呸!呸!晦气·建安侯您可是星君下凡,雷公电母都和您熟悉得紧,自然不会劈您的,是某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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