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囘开贺兰安石的双手,尉迟宝林见侯赞军还是闭着眼睛一副安然等死的模样,忍不住气极而乐,冷笑两声,怒吼道,“你就这么想死?!好!很好!我成全你!”
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侯赞军的下巴上,将侯赞军打的退后两步,脚下不稳的转了两圈,这才吐了。血,倒在地上。
“你想死了,好一了百了,是不是?”尉迟宝林上前揪起侯赞军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看着侯赞军有些淡漠的空洞双眸,心中怒火更炽,吼道,“你想过没有,你死了,我们这些费尽心思救你囘的囘人,心里会怎么样?啊!?遗爱到现在都还被皇上禁足呢!”
“好,就算是,就算是你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可是她们呐?啊!?”尉迟宝林吼着,不停的将侯赞军打翻在地,然后在揪着领子将人提起来,逼问道,“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
“你看看!那是你的妻子和儿女!”尉迟宝林指着旁边拦着孩子,伤心失望的抹着眼泪的侯赞军的妻儿,吼道,“你好好看看她们!你死了,你解脱了,他们怎么办?她们是你的妻子和儿女!你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她们,给她们遮风挡雨!”
“你看清楚!你是她们的天!”尉迟宝林掐着侯赞军的后颈,强囘迫着侯赞军看向他的妻儿,摇晃着侯赞军,吼道,“你是她们现在,以及将来的唯一依靠!你死了,你看不到了,你却狠心凉薄的留下她们继续在这世上,孤儿寡母的任人欺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还想死是不是?好啊!”尉迟宝林吼道,同时扯着侯赞军来到他的妻儿面前,将他往他妻儿身边一推,说道,“你若是还想死,那好,先将她们一并杀了,也免得让本就无辜的她们,替你们侯家在这世上承受别人责难和凌囘辱!”说着,尉迟宝林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掷在了地上。
冷冷的扫了地上怔怔看着锋利大刀的侯赞军,尉迟宝林转身走了,任由侯赞军自己做决定。
“放心,再多出几副的棺囘材钱,我尉迟宝林还是付得起的。”走出几步之后,尉迟宝林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自去一旁,让人帮着继续收整侯家人的尸体。
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这点、儿常识,他还是懂得。
贺兰安石家的人,应该是事先得了贺兰安石的叮嘱,只是收走了贺兰楚石和他的两个孩子的尸体,至于其妻子,侯君集的庶出女儿的尸体,贺兰家的人并没有收走,就带着棺囘材和被打晕过去的贺兰安石回转了贺兰家。…。
尉迟宝林看了眼贺兰家的人离去的身影,并未说话,直接指了指贺兰楚石妻子的尸体,让人一并收拢了起来。
尸体收拢的丢不都了,身后才传来一声如孤伤之兽的伤痛怒吼,跟着就是侯赞军先是压抑的低泣,渐渐的声音缓缓变大,直到歇斯底里的嘶噜。
让人听者伤悲,闻着流泪。
只是,看着菜市口还没来得及完全凝固的血囘腥,众人只是同情而有怜悯的看着伏地痛哭嘶吼的侯赞军,并没有人敢靠近。
不少人摇着头,叹息的说道,“冤孽啊,摊上这么个心思不正的爹,这得积了几辈子的冤孽啊。”说着,同情着,旁观的看客,全都慢慢的散了去。
就连整理好尸首的人,尉迟宝林也都打发他们先抬着棺囘材去义庄安置好,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整个菜市口,一时间,只剩下了侯赞军的嘶吼痛哭,还有其妻儿的悲切之声。
尉迟宝林只是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哭泣,并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眼里偶尔散过同情之色,心下无声的叹息着。
尉迟宝林无比庆幸,亏得自己老爹不像侯君集那么有本事,同时又有大囘娘二娘牢牢的看着,不然,哭的人就会是自己和哥囘哥两个了。
足足在大街上宣囘泄囘了半个时辰,侯赞军的哭声才渐渐止住,抹掉脸上混了血泥的泪水和鼻涕,侯赞军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生气。
木然的起身,侯赞军伸手扶起了自己的妻子,伸手牵住了自己的儿子,看也不看旁边的尉迟宝林,带着妻儿,就往自己暂居院落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路过地上静躺着的尉迟宝林的宝刀时,侯赞军的后脚跟抵住了刀柄的护手,脚上一使力,将刀准确无误的送进了尉迟宝林的手里,低喃一声,“谢谢。”带着妻儿走了。
看到侯赞军总算是情绪稳定了下来,总算是没了想要求死的意向,尉迟宝林长吐一口浊气,擦了下头上因为紧张担心而流囘出的汗水,放松的将刀插回了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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