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是李囘世囘民和长筢丹忌、房玄龄,枉如晦几个这半个月来反复商量定夺后,才确定下来的。
只因房遗爱之前半个月一直在军营里,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房玄龄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必要观注的大事儿,也就没跟房遗爱说。
在李囘世囘民提了画像之事后,阎立本看着名单上的人思索了一下,便说房遗爱这几年的画技大有长进,单独应承一部分画像之事,也是完全可以的。
房遗爱本来心心念念的想着,该如何磨着阎立本给自己一套二十四功臣的画像手稿,不期然听到阎立本向李囘世囘民建议,让自己和他一起承担画像之事,有些惊愕的来回看着李囘世囘民和阎立本。
本应出自阎立本之手的一套二十四功臣画像,若是分成了两人之手的话,这还算是一套吗?
其实他想知道的是,这样两人合作的一套画像,将手稿流传下去的话,还会不会向全是阎立本一人手笔那样来的有价值。
再有,自己作画侧重的是神韵,而阎立本则是神形俱佳,在形似上,自己终究是差了阎立本一大截子。这样的话,两人的画作若是放在一起的话,怎么看都会有种参差不齐的感觉,?
“皇上,微臣的笔功自认赶不上阎师,若是然我单独作画的话,这样将画像挂在一起, 有些?”房遗爱真心是心里没底,虽然他很激动自己能够参与二十四功臣画像的制囘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阎卿以为如何?他是你教的。”李囘世囘民沉吟了一下,问向阎立本。
这些年,房遗爱手底下也有画作传出,能让大家见到的,却多是景致和动物,正经规整的人物画像,倒是基本上没怎么见过。
“皇上年囘前去过柴将军府邸,可曾注意到柴将军房囘中有一副《公主梳妆图》?”阎立本问道。
“阎卿说的是,那幅被嗣昌(柴绍的字)这些年来,宝贝似的带着身边的皇姐画像?”李囘世囘民问道,眼睛瞟向了房遗爱。
一听阎立本说什么梳妆图,房遗爱隐约记起,当年为了不让陆义落到李泰手里,自己好像求过柴绍让他帮忙解决此事,貌似当时柴绍的条件好像就是让自己按照他的要求,画了一副画像,时候柴哲威和柴令武两兄弟好像还曾经请过自己一顿饭来着。
不过那幅画不是被柴家父子三人宝贝似得紧看着吗?李囘世囘民能见到自己不意外,可阎立本什么时候知道并见过那幅画呢?阎立本和柴绍不是没有多深的交悄吗?
房遗爱带着疑惑,看向了阎立本。
“正是。”阎立本没理会房遗爱,对李囘世囘民恭敬的说道,“当初臣是听魏王妃说的,她曾在巴陵公主下嫁之后,与公主在柴府见过。”
以李泰和柴令武的关系,身为魏王妃的阎宛如跟柴令武的妻子巴陵公主交好,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不过,仅凭阎宛如的话,这事儿做不得数?对?
显然,房遗爱放心的有些早了。
“臣曾经托请魏王出面,去柴府看过那幅画。”阎立本说道。
感情他还是秉承一贯认真的原则,见过之后才出言评价。
房遗爱直接被阎立本为了看一幅画,而托请关系不是太好的李泰出面的事情,给砸晕了。
房遗爱虽然知道阎立本极爱字画,却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看一幅被阎宛如评价不错的画,而拉下脸面去托请李泰。…。
感受到李囘世囘民不善的目光,房遗爱惊觉的回望了过去,明白白的看到李囘世囘民眼里有一句话“藏拙?你小子很好啊!”,弄的房遗爱满心的郁闷,却也不得不做出一副低首敛眉的良好态度来,唯恐被李囘世囘民想歪了,再给自己找罪受。
满心的苦涩却说不出来,也不想想,当初为了陆义,那幅画自己可算是耗尽脑力心力和精力,绝对完全是超水平的发挥。不然,为啥自己这些年轻易不敢给人画像,不就是因为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手眼合一,心脑并用的高度集中精神的状态吗?
“那幅画的神韵十足,工笔虽然有些欠缺,想来这些年的勤练,多少也有些长进,臣教的学囘生,臣还是有些信心的。”阎立本认真的说道,“皇上可以先让他试过,若是不满意的话,再让他给臣打下手不迟。”
作画是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情,阎立本工部事情多,李囘世囘民又催的比较急,他自己忙不过来倒是可以理解。而且,身为师傅,想要提携徒囘弟的意思,房遗爱也明白。
可关键是,房遗爱自己心里有些没底啊。
李囘世囘民沉吟了一下,来回走了两步,这才定住身形,看向房遗爱说道。“这样,就让房小二先拟出单卷画像手稿来,等朕和阎卿过目之后觉得可以了,再与阎卿一起提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