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位老者,也跟着不轻不重的将茶盏扔在了手边的茶几上,让茶盏发出了代表两人的不满声音。
听到声音,房遗则的眉头微皱,有些担心的看向房遗爱。虽说这三个人不怎么讨喜,甚至有些让人讨厌,在父兄不在家时,没有一点儿身为客人的自觉,可毕竟顶着长辈的身份,倒也不好闹僵了去。
房遗爱丢给房遗则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看向厅堂上的三位族老,那样子好似才发现花厅上竟然还有别人。
见房遗爱已然正视了自己等人,三位族老鼻孔里哼了一声,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的更加的四平八稳,摆出一副太爷的样子,等着房遗爱上前来给几人行礼。
哼!怎么地!就算你是皇家驸马,公主夫婿,见了自己三人还不得乖乖上前来拜见!敢不恭敬的来拜见,到时候国法家规礼教之下,一个不敬老,没规矩的帽子扣下来,哪个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房遗爱头一次没有对严苛的古代礼教生出厌烦,甚至觉得这礼教还算不错。因为冯铁匠和孙芸娘的头七未过,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的不必勉强自己,让去给三个把房氏一族引入沟里的族老端笑脸。
轻咳一声,房遗爱兄弟俩来到三个族老面前,由房遗则给房遗爱挨个介绍了三位族老,让房遗爱一一上前见礼。
房遗爱之前不理他们,三人心里不舒服,现在房遗爱上前见礼,三人心下比之前还要不舒服,膈应的三人自己难受。
三人比房玄龄还要高一辈,能够人族老,替无法管理宗族的族长掌事,这年纪怎么着也小不到哪里去,三人的年纪均在花甲之上,二伯公的年纪更是奔八的人。
都说年纪越老越是怕死,三位族老也不能免俗。
所以,热孝的不能再热孝的房遗爱,穿着一身孝衣,脸上的疲累悲切都没隐藏,就这么恭恭敬敬的上来见礼,三个基本上算是黄土埋到胸口的人,看着这样的行礼之人,心里不膈应才怪。
只是,房遗爱的礼节虽然说不上教科书般的标准,却也让人挑不出半丝的错处。所以,即便是膈应不舒服,三位族老也只能压下去,半点儿发作不得。闷声喝茶,这口气堵在胸口着实有些难受,拿起的茶盏有被重重的扔在了茶几上,少不得弄出些响声。
三位族老暂时没事发作,不表示房遗爱现在没事发作。在老爹拿出章程前,自己不能把事情弄拧,却不表示自己不能收些利息。再说了,看三弟的样子,显然是被三位族老给弄的憋闷坏了,自己这做哥哥的怎么也得替弟弟讨讨债不是。…。
房遗爱礼节周全的见完礼,便直起了身子。而三位族老有意凉着房遗爱一会儿,打龘压一下房遗爱的气焰,好方便待会儿三人查看房遗爱行事,以便想出应对房遗爱的法子,等将来房遗爱承族长之位后,让族里的人好拿捏房遗爱。
“来人!”房遗爱朝花厅外叫道,对三位族老的打算来了个无视,至于他们此来的目的,自己巴不得他们不要安在自己家人的身上,没有所求,自然不用理会三人的意见态度。
花厅外的几个丫鬟,听到房遗爱的声音,就立马进了花厅。
“你们怎么伺候的?嗯?三位族老在族中可全是德高望重之人,怎么能给三位用府里平常待客的白瓷茶盏?快去,将前些日子我从太龘子那里讨来的一套陶器用具拿来!不然怎么能够显出三位族老的身份,又怎么能显出咱们府待客的诚意和对族老们的尊重!快去!”房遗爱板着脸,有鼻子有眼的训斥着府里的下人。
听了房遗爱的训斥,几个丫鬟愕然的偷偷抬头看了眼房遗爱兄弟和三个族老的神情,脑袋垂的更低了,不低不行啊,怕自己等人脸上隐藏不住的笑意,会被得罪了主子的三个族老看到,那岂不是会拆主子的
三位族老闻言,嘴角眼角都抽了起来,陶器,那可是穷苦人家和下人们采用的东西,房遗爱竟然想要拿来待客!想要反驳说房遗爱有意贬低他们,人家房遗爱又说的明白,那套陶器是人家从太龘子殿下手里讨来的,一旦开口反驳,岂不是打了太龘子殿下的脸面?
三人心下怀疑房遗爱恶整,眼角的视线扫向房遗则时,房遗则却是满脸的赞同,没有一丁点不良的表情。
其实,房遗则心下已经乐开了花,二哥这话够狠,嗯,我喜欢。那一个没有瑕疵的白瓷茶盏可是需要二两银子才能买到的,陶器茶碗的话,却不过十个铜钱而已,嗯,为了府里的开支着想,这白瓷茶盏还是换下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