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既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又如何不会害年幼的房遗则?
两个都是嫡亲的弟弟,害一个和害两个有什么区别么?
而且,事出之后,为了家族名声着想,到时候即便是气愤,房玄龄应该还是会选择将事情压下去。
家族,家族,又是家族!这狗屁倒灶的困人家族!
房遗爱烦乱的将手中的毛笔掷在了写了一半字迹的纸张上,弄花了自己些的字,皱眉走到开着的窗户前,听着外头敲响五更的更鼓。
此时,天际已经隐隐有些发白了,厨房附近养着的几只公鸡,也开始上班打鸣了。
唉,临近夏天,这天亮的还真早。
现在,房遗爱隐隐有些明白,李世民当初为何要单独赐给自己一栋宅子。想必那个时候,李世民就已经接到房遗直跟杨誉做非法生意的消息了,为了让自己和淑儿,将来不会被房遗直牵连,更不用同在一个屋檐下为房遗直的事情为难,这宅子赐的还真是及时。
呵呵,想必现在对于如何收拾房遗直,李世民应该也很头疼。
不过,自己对青娘和遗则的安排,房遗爱觉得还是应该尽快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房玄龄知道,通过房玄龄告诉房遗直,房家的财产都是他的,自己和青娘、遗则三个绝不沾惹半分。
青娘和遗则的婚嫁之事所需支出,自己会一力承担。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让房玄龄难受下不来台,可是为了青娘和遗则的安全,房遗爱觉得,还是直接跟房玄龄摊牌好。
反正父子两人就房遗直的事情和品行,早就心知肚明,夜里也闹得有些不愉快,财产还是划分明白的好。
无论房玄龄是想选择家里的表面和谐,还是有些父爱的选择子女的安全,房遗爱都不会退让半分!青娘和房遗则是他看大抱大的!
身为父亲的房玄龄,除了早前偶尔抱过几次青娘外,根本就没抱过房遗则!
心下既然已经决定,房遗爱长舒一口气,静静的听着房府晨间的响动。
直到负责伺候他的两个丫鬟进了他所在的小院,房遗爱这才活动了一下身子。
“老爷夫人可是醒了?”透过书房的窗户,房遗爱问向两个丫鬟。
轻手轻脚的两个丫鬟,被房遗爱突兀的声音给惊得一跳,吃惊的看向房遗爱的方向。
看房遗爱的样子,两人就明白,房遗爱应该是一夜没睡。
不过想到房遗爱就快要成亲了,两人低头相视一眼,眼睛里都是明了的笑意。
“回二少爷,老爷和夫人已经起来了,这会儿应该在花厅。”其中一个丫鬟答道。
看看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房玄龄和房夫人总会在花厅闲聊一会儿,青娘应该去了厨房看饭菜,估计房遗则应该还在闹起床气,赖在被窝里磨蹭。
房遗爱洗漱一番,换了套衣服,让丫头收拾书房和屋里,自己径直去了花厅。
给房夫人和房玄龄请了安之后,房遗爱看着房玄龄消瘦的脸庞,眼里仍未退去的血丝,心下有些不忍。
“你昨儿个一夜没睡?”看着房遗爱眼里的血丝,房夫人心疼的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心的责备。…。
听了房夫人的声音,房玄龄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眼看向房遗爱,眉头微皱,疲惫的眼睛里有些不悦。
“昨儿个想了一夜,我想跟爹娘商量个事儿。”朝房夫人笑了笑,房遗爱看着房玄龄的眼睛,说道。
“说。”房玄龄弹了弹衣袍,坐直身子,威严的看着房遗爱。
“我成亲的收的贺礼,除了小荷、涣涣他们几个以外,回头都收进府库里,只把礼单给我就成。”房遗爱斟酌了一下说道。
“另外,父亲国事繁重,母亲也上了年纪,所以,我想,将来青娘和遗则的婚嫁之事,就有我这个当哥哥的来操办,所用之物全由我出,不动用府里分毫。”说完,房遗爱笔直的站着,直视着房玄龄怒视的眼睛。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夫人有些不解,既欣慰于儿子是个合格的兄长,又疑惑于怎么大清早的会来这么一出。
房遗爱的话是何意思,房玄龄听的一清二楚,他这是将青娘和遗则纳在了他的羽翼下,兄代父责,要一力给青娘和遗则两个承办婚嫁之事,还有遗则将来出府的产业!
房遗爱赤露露的想要将他和遗则两个,跟房府划清财产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