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不考虑最能打的不冲锋在前却缩在后面看别人打这种事对百人队所带来的战斗力上的削弱和士气上的削弱,你让一个总是在大家伙冲在前线玩命的时候安逸的缩在后方的家伙怎么服众?如果不能服众,百夫长的指挥权怎么保证?
别以为万尼乌斯定下了规矩,战争议会的老家伙们把守则传播出去,日耳曼人就会乖乖的听话——就算在现代的大公司里,那些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耍嘴皮的废渣,即便成功的忽悠了老总而得到了高位,也没什么可能得到底下小弟们的拥戴,更何况这群还处在早期部族社会结构下的日耳曼蛮子?
所以,尽管万尼乌斯的构想很好,但在日耳曼人中行不通——百夫长不冲锋陷阵,就没权威,没权威就没指挥权,而没了指挥权的百夫长,就算战术理论掌握得再怎么娴熟,那也是没用的。
提议遭到全面挫败的万尼乌斯并不甘心。而意识到这一点的议员们,也很给面子的提出了一个补救方案——由百人队里最弱的一个人负责观察战场局势,记录战斗过程,总结经验教训。[
然而这一次轮到万尼乌斯不同意了——临场战术指挥对于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极重要的,这种事情注定了不可能交给最弱的一个来做。
并不是说最弱的人法完成这个任务,而是说,如果这种制度被定下来,那么这个职位就将是一个耻辱而不是责任——可想而知,承担这一职务的人将会成为百人队里被唾弃和被嘲笑的对象,那么他的发言有多少分量就可想而知了——哪怕他说的是对的,那些“真正的战士们”也不会当回事的。
但是,在万尼乌斯拒绝了这一提议之后,诸多议员也没办法可想了。毕竟,万尼乌斯提出的要求太苛刻了,而且对于战士而言,简直就是羞耻——当你的同胞弟兄们在前面玩命的时候,你要在后面干站着,可能喊几句口号,或者指手画脚告诉别人该怎么做——面对这样一个家伙,日耳曼战士不直接一巴掌抽回去就已经算得上克制了。
于是,会议华丽的进入了僵持阶段——让最强的负责做战场观察员那是不可能的,让最弱的做战场观察员也不合适,不强不弱的也显而易见的没啥兴趣。
之后,卡狄议员甚至气哼哼的说出了“只要是个战士,就不可能答应做这种丢人的事”的话。
听到这句话,一帮子议员或是惊讶,或是担心,或是幸灾乐祸,都将目光投向了卡狄议员——奥丁大神作证,每次打仗的时候指挥着别人上去玩命,自己却安逸的躲在后面观战,偶尔指手画脚的下点命令什么的,就数万尼乌斯干得最多啊——卡狄老头子这不是指着瞎子骂没长眼么……
然而,尽管一干议员,甚至包括卡狄议员自己,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都是满心忐忑,但被骂的人自己却对此毫感觉,反而一脸兴奋。
“你刚才说什么?”尽管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象是要发火,但看万尼乌斯的表情却是一脸高兴,好像被人夸奖了似的,就知道万尼乌斯一点都不生气。
即便如此,卡狄议员也难免提心吊胆,声音也低了下来:“我是说,这事就不是战士干的……”
“对啊!”不等卡狄议员为自己的失言辩解,万尼乌斯已经一拍桌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事不是战士干的,就不让战士们干,不就完了。”
“啥?”这下,轮到一干老议员们弄不明白状况了——这个“不让战士们干”是怎么个意思?
“把万尼乌斯大学里的学员兵派到诸部族的百人队里。”说着,万尼乌斯皱了皱眉,解释道“所有跟禁卫军上过战场的学员兵,每个百人队俩,一男一女,专门负责观察战场局势,主持战后总结分析。”
这个提议的跳跃有些大,而且直接涉及到许多贵族家庭的子女,顿时让一群议员们都闭上了嘴巴,皱着眉头琢磨起来。
“学员兵都还没成年,不算战士,所以不用考虑什么战斗力的问题。也没哪个战士会要求个孩子跟自己一样上去拼命。他们可以在后面很好的观察战局,也能提前得到锻炼。”说着,万尼乌斯停顿了一下,“而且,如果你的队伍里就有个孩子,你总不好意思落在后面,叫个孩子看扁了。而咱们的学员兵又是经过训练的,也不是累赘,必要的时候也能作战。”
这些理由让议员们纷纷点头——万尼乌斯所说这些,确实都是事实,也是诸多议员能够接受的。
看到这次再没有人反对,万尼乌斯轻敲桌子:“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以后所有军事学院的毕业生,要抽出两年时间下放到各部族野战军团里,担任战地观察员,负责战时观察和战后总结。咱们回去就弄个名单,把第一批的战地观察员和他们都派到哪个队伍整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