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尼乌斯绞尽脑汁的将“勾结诸神之敌”的罪名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扣在塞姆诺内斯人头上的时候,他的传令兵也将放弃营垒,收缩防御的命令传达到了另外三座小营垒中。
阿累夷人和巴斯塔奈人自然没什么说的,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迁。而弗兰克人和郎巴底人在稍微商量了一下之后,认为目前并不是和万尼乌斯翻脸摊牌的时机,便也收拾东西开始搬迁。
因为担心塞姆诺内斯人突然攻击,巴斯塔奈武士们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等到弗兰克人和郎巴底人的军队靠近了他们的营垒之后才出动,和这些盟友一齐行军,进入了万尼乌斯所驻的大营垒里。
经过了之前的扩建,这座大型营垒足够容纳八万战士,而眼下只不过容纳了不到七万人,因此还有一定的空间。
在卫兵的指引下纷纷在各自的营区开始扎营之后,阿累夷野战军团司令、巴斯塔奈野战军团司令、梅洛瓦和希洛克,以及郎巴底祭祀和首领便一齐前去找万尼乌斯听取进一步的指示——既然敌人发动攻击摧毁了营垒外的陷阱线,而万尼乌斯又开始收缩兵力,那就说明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因为离得有一段距离,万尼乌斯被要求出去谈判并被袭击的事情,这些人还不知道。[
一路走着,郎巴底的祭祀一边谨慎的思考着目前的情况和对策——万尼乌斯和塞姆诺内斯人之间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而这正是郎巴底人和弗兰克人反水的大好时机。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操作才能确保在这场大战之后塞姆诺内斯人和万尼乌斯都不会来找郎巴底人的麻烦——不过,显而易见的,这不仅需要提前谋划,更需要优秀的临场发挥。
然而。当老祭祀看到万尼乌斯面前空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时,之前的一切谋划盘算就全部在一瞬间被彻底粉碎了:“这不可能!”
希洛克和梅洛瓦,乃至正值壮年的郎巴底首领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老祭祀,万尼乌斯则一副微笑的模样:“您也知道这个?”
“他们不可能是……”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祭祀提高了声音,摇着头。
“我也这么认为。”不等祭祀决定到底要不要说出那个传说中的禁忌的字眼,另一个声音已经打断了他的纠结,“他们不可能是狼人。”
祭祀吞了口口水。看向说话的人——万尼乌斯的顾问之一,一个侍奉多纳尔的年长的祭祀——显而易见的,对方对于那些古代歌谣也有足够的研究。
停顿了一下之后,多纳尔的祭祀才接着说。“可我实在不知道,如果他们不是狼人,还能是什么。”
“可他们应该已经……”
“被消灭了?”面对郎巴底祭祀的抗议,多纳尔祭祀挑起眉,“我们的祖先并不保证没有漏网之鱼。而我们则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尸体。”
这个说法非常有力。郎巴底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抖了一下——如果你相信古代歌谣里的事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侍奉吞世之狼芬里尔的野兽就能轻易杀死五个身手敏捷且全副武装的日耳曼武士。而作为一名祭祀,郎巴底人很清楚歌谣的真实性——就好像他是一名侍奉奥丁大神的祭祀一样真实。
咬了下嘴唇。郎巴底人再次开口:“你们是怎么……”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万尼乌斯:“塞姆诺内斯人要求谈判。我去了,”
说着。万尼乌斯指了指罩袍上胸口处那个可怕的破洞:“如果不是我的铠甲够结实,那么你们现在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
听到万尼乌斯的话,阿累夷野战军团司令和巴斯塔奈野战军团司令几乎立即破口大骂,而梅洛瓦和希洛克则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又看向了郎巴底祭祀——他们反对万尼乌斯的计划目前毕竟还只是一个意向,不但没有具体计划,也没有和部族里的其它话事人达成谅解,而现在看来,似乎情况又有变化。
与此同时,郎巴底祭祀也在纠结着。
不考虑突然冒出来的狼人的话,祭祀是打算让塞姆诺内斯人和万尼乌斯两败俱伤的。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了狼人,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在古代歌谣中,为了消灭狼人,诸部族联军战士的鲜血流淌成没过脚踝的小河,而战后焚烧尸体的大火则足足烧了十天十夜——和突然出现的狼人比起来,万尼乌斯反倒显得可爱了。
而且,不必万尼乌斯特别说明,郎巴底祭祀也明白,显而易见的,狼人和塞姆诺内斯人合作了——原本塞姆诺内斯人的整体实力就比万尼乌斯和他的战争议会要高出一点,再加上狼人的话,之前势均力敌甚至万尼乌斯占上风的局势恐怕要立刻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