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走到日耳曼人营垒的护墙前时,布雷比斯塔就傻眼了——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朝着这一边的护墙,是没有留门的。
而且,更加让布雷比斯塔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是,不知道是日耳曼人认为既然抓住了王子就不必担心达西亚人的进攻,还是日耳曼人完全不在乎达西亚人的进攻,眼下整段护墙上竟然依旧一个日耳曼卫兵也没有!
犹豫再三,布雷比斯塔越过壕沟,登上土垒,让两名战士将自己抬上了护墙。
之后,布雷比斯塔再次大受打击——远处,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阵以待的日耳曼士兵,反而升起了道道炊烟。
“嘿,布雷比斯塔!”
就在色雷斯人一阵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在护墙下面不远处,一个全副武装,在锁链甲外披着一整张熊皮的壮汉一副熟络的口吻招呼着,同时对这边挥着手,“来,这。”
布雷比斯塔疑惑的皱起眉头:“万尼乌斯?”
“卡罗。”壮汉仍旧兴奋的回答。
“我们认识?”色雷斯人奇怪的问。
这个问题引起对方一阵大笑:“哈哈,你亲手割下那个人的脑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不等布雷比斯塔做出回答,自称是“卡罗”的壮汉已经再次说了起来:“快点来,别发呆。万尼乌斯设宴款待客人,你可别让你们的小王子等急了。”
布雷比斯塔呆呆的看着卡罗,之后纵身跃下护墙,跟着卡罗向着帐篷那边走了过去。
在层层叠叠的帐篷之后,是一块又一块的空地。
空地上,一队又一队的日耳曼人在操练队列、格斗技术,似乎全不在乎近在咫尺的敌人。
而穿过那些操练场,卡罗就将布雷比斯塔带到了一顶方方正正的大帐篷前。
没等进帐篷,布雷比斯塔就听到帐篷里传来了阵阵大笑——这笑声不是别人的,正是他那个宝贝妹妹的意中人,戴凯巴鲁斯的。
只不过,这笑声,除了畅快淋漓外,竟隐约让布雷比斯塔觉得似乎还有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另外,万尼乌斯又是用的什么办法,让戴凯巴鲁斯笑出来呢?要知道,两军交战,血迹未干啊!
然后,卡罗就掀开了帐篷的门帘,让布雷比斯塔进去。
而门帘被掀开的同时,戴凯巴鲁斯的求饶声也响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我认输……”
听到这样的声音,布雷比斯塔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说“万尼乌斯要的是我”时达西亚人的误会——这顿时让他愤怒的加快了脚步——该不会……
然而,进入帐篷后,看到帐篷里的情境,布雷比斯塔顿时越发愤怒了:“万尼乌斯,你在对戴凯巴鲁斯做什么!”
然而,万尼乌斯却满脸无辜的笑着一摊手:“你都看到了啊。”
确实,布雷比斯塔都看到了——万尼乌斯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座上,什么也没做。
可眼下戴凯巴鲁斯正躺在地上,泪流满面,大笑不止,还光着一只脚——而布雷比斯塔进来的时候,大帐中央的那头羊,正在不停的舔着戴凯巴鲁斯的脚心——直到布雷比斯塔冲进来,牵着羊的日耳曼人才把羊拉开。
而即便羊已经被拉开了,戴凯巴鲁斯还是不住的屈伸着自己的脚和脚趾头,浑身抽搐着低笑不止。…。
“你这是什么妖法,这算什么意思!”看到戴凯巴鲁斯的惨象,布雷比斯塔顿时又有了拼命的冲动——可惜的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武器。
万尼乌斯一摊手,微微一笑:“这不是妖法,是刑法。”
布雷比斯塔顿时皱起了眉头:“你对他用刑?”
“对啊。”万尼乌斯理所当然的点头,“开始的时候,他跟我说,就算抓住了他,也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他,我掌握了很多用刑的办法,随便用出一样,他就会哭喊着求饶了。”
说着,万尼乌斯一脸无奈的长叹一声,好像很无辜似的:“可是呢,你们这位戴凯巴鲁斯王子,认为自己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英雄们,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子,根本不会向区区刑罚屈服。”
“可是口说无凭。”万尼乌斯一指那头羊,“你们的王子非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勇气,我就随便用了一下刑——结果你也听见了?”
顿时,布雷比斯塔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闹了半天,一个部族首领,一个王国王子,俩人呆帐篷里不谈军国大事,反而玩起羊舔脚底板的把戏来了?
这时候,戴凯巴鲁斯也缓过劲来了,顿时愤怒的抗议起来:“用羊舔脚底板,这算什么刑罚!”
万尼乌斯满不在乎的一笑,一摊手,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能让人服气、求饶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