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克拉苏立即派出了随军的全部马其顿和罗马骑兵,回到北方的营垒打探情况——卢库卢斯的那些东方骑兵,他还打算留着和万尼乌斯决战用。
但是,仔细想想,克拉苏又觉得万尼乌斯实在不可能放弃那些奥丁神的象征,把它们留给罗马人,而自己带兵去突袭营垒——要知道,神灵可不是可以随意轻慢的。
就这样,整整一晚上,克拉苏都在不停的权衡利弊得失,急切的等待着骑兵回来报信——又或者,万尼乌斯会趁着夜色发动袭击。
但是,使克拉苏感到失望和更加揪心的是,这一晚上平安无事——这就说明,万尼乌斯并不是打算趁着夜色袭击他的主力部队——反过来说,这也就意味着,万尼乌斯去袭击大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等吃过了早饭,始终忧心忡忡的克拉苏才终于见到了从北方折返的骑兵——不同于他之前派出去的近百人,回来的只有五个人。
看到回来的人数,克拉苏的心顿时揪紧了。
但当骑兵们靠近之后,克拉苏却疑惑了——骑兵们虽然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神色却很平静,完全不像从大营突围冲出求救的样子——难道说,万尼乌斯也并没有去袭击大营?
之后,疲惫的骑兵们下马,在卫兵的护持下靠近了克拉苏,向他们的统帅报告平安的消息。
昨天的后半夜,骑兵们回到了大营。
在发觉大营平安无事之后,财政官朗基努斯决定将骑兵们留下来,每隔一段时间派出五名骑兵向克拉苏报平安——如果有某波骑兵没能到达,那就说明大营到克拉苏的路被截断了。
这样的好消息让克拉苏放下了心,而这种贴心的安排也让克拉苏满意的笑了起来。…。
但是,即便如此,仍旧不能说明万尼乌斯的大军是在南方等着克拉苏,而不是悄悄的绕道去了大营——万尼乌斯足够狡猾,想必也不缺乏耐心。
就在克拉苏为了今天是直接进兵还是暂且等待而纠结不已的时候,他的大营再次迎来了客人——来自南方的罗马俘虏。
当被剥得精赤条条,并被人在胸口以拉丁文刺上血淋淋的“孬种”字样的罗马俘虏跌跌撞撞的进入大营时,克拉苏就知道,他再也无法继续等待下去了——整个营垒里爆发出震天的喧嚣,无数罗马战士红了双眼以武器敲打自己的盾牌,胸口,咆哮着要求统帅立即出兵。
万尼乌斯所羞辱的,不止是那些俘虏,也是所有的罗马士兵,乃至整个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尊严——这样的羞辱,唯有万尼乌斯本人和他的那些野蛮人部下的鲜血才能洗刷。
在这样可怕的愤怒和喧嚣声中,唯有克拉苏能够保持冷静。尽管情势逼迫着他不得不率领全军南下去攻击万尼乌斯预先设好的阵地,这位意志坚定的统帅还是面不改色的询问了俘虏万尼乌斯大军的动向。
俘虏的回答让克拉苏感到安心的同时,也使他更加疑惑了——万尼乌斯竟然真的将全部的军队停留在南边,准备和自己决一死战——而这些俘虏,正是万尼乌斯派出来邀战的。
尽管被俘的这么多天里,俘虏们不是被关在黑漆漆的木箱里就是被蒙着眼睛拖着跑来跑去,俘虏中还是有机灵人——在被万尼乌斯放回来的罗马俘虏里,有一个曾经在厄尔维几人的地方经营过生意,多少学会了些日耳曼语——根据这名俘虏的说法,他听说尽管在和阿累夷人作战的时候损失了上千名骑兵,但万尼乌斯也得到了马克曼尼人的增援,据说足有两千人。
听到这个报告,克拉苏放心的笑了出来——两千马克曼尼人能算得了什么?和上千名骑兵的损失比起来,这点增援根本微不足道!万尼乌斯麾下的骑兵,可是跟着凯撒征战高卢多年的老兵。而那些马克曼尼人,不过是些毫无脑子,被自己以几乎无损的状态歼灭了数万人的真正的野蛮人。
看起来,这个万尼乌斯的好运气,终于到头了。
放下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之后,克拉苏面对群情激奋的罗马军团士兵们简单的做了一个手势:“那些尸体在南边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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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了二更了,人都到哪里去了?
书评区给留个脚印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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