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被日耳曼人用长枪顶在高处的布帷已经离得很近了,而且在更加迅速的靠近,而日耳曼骑兵的攻击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种情况让普布利乌斯明显的疑惑了起来——按理说,按照古典的亚历山大战法,应该是以枪兵作为铁砧,以骑兵作为铁锤,通过骑兵突击将敌人驱赶向枪兵阵列——但是现在,显而易见的,日耳曼人打算只靠步兵解决战斗,而并没有打算将他们的骑兵投入战斗。
普布利乌斯忍不住冒着被标枪从背后射中的危险站直了身体,将盾牌放低,谈起头想看看日耳曼人到底是怎么战斗的。
按照普布利乌斯的理解,面对希腊人的盾墙,日耳曼人的长枪应该毫无建树才对——众所周知,希腊人最擅长的就是用他们的大盾牌组成防御阵型,死死的抵住敌人的进攻。
但是,很快,伴随着万尼乌斯“突击”的命令下达,令普布利乌斯心惊胆裂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一阵阵的希腊人的惨叫,日耳曼人的枪兵阵列居然毫不停留的向前推进,就好像希腊人所组成的盾墙是纸糊的,又或者希腊人原本就不存在一样。
而几乎是在第一声惨叫声响起的同时,被日耳曼人用长枪挑起的第一道布帷,也落了下来——这就代表,第二排的长枪兵也投入了战斗。而剩下的三道布帷也顺势放低了高度,显然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普布利乌斯看得满心震惊,却又不知缘由,而万尼乌斯却很清楚日耳曼爷们枪能够取得这样夸张成绩的关键所在。
事实上,如果此时普布利乌斯不是站在希腊人的阵列里,而是在外面做一个旁观者,他也能一眼看出关键所在。
在万尼乌斯发明了钉鞋的同时,日耳曼爷们枪的战士们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因为要保持整齐的队列,又因为要用长枪和敌人保持距离,他们注定无法使钉鞋发挥武器的作用。
这个问题问倒了万尼乌斯,但也为万尼乌斯指出了一个新的思路——于是,万尼乌斯对爷们枪的战斗训练做出了调整——所有站在第一排的日耳曼爷们枪战士,都应当手持长枪的中段,以使他们握枪更加稳定,刺杀更加精确,并且,他们应该将长枪刺向敌人的脚丫子!
在面对罗马士兵的时候,这个战术未必会有效。毕竟,罗马军团战士所配备的曲面方盾足以妥善的护住一个战士的整个驱赶,而当军团战士摆出作战姿态的时候,更是如此。
但在面对希腊士兵的时候,这个战术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好效果——为了抵御日耳曼人可能发动的冲击,希腊士兵采取了传统的抵盾式——这个姿势的关键,是同时将左肩和左膝顶在盾牌上,身体前倾,用全身的力量抵御敌人对盾牌施加的冲撞打击。
然后……
然后他们的左脚离盾牌就异乎寻常的近,成了卑鄙无耻的日耳曼爷们枪战士们的最好目标。
当可怜的希腊人脚丫子中枪的时候,他们本能的收回左脚——而这就使得他们失去了平衡——紧接着,第二排的日耳曼爷们枪则老实不客气的挺起长枪,狠狠的刺进希腊人露出的头颈部位。
之后,当第一排的希腊人倒掉之后,日耳曼爷们枪的战士们则毫不迟疑的进步,用钉鞋踩在倒地的希腊人的身体上——权作补刀——之后对着第二排的希腊人的大脚丫子一枪刺出……
等到普布利乌斯听到有希腊人惨呼出“我的脚”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时,日耳曼爷们枪的阵列已经好不停留的推到了四排近三百名希腊人。
惊讶的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样惊讶的塔纳托斯,普布利乌斯和对方同时喊出了相同的命令:“蹲下,面对日耳曼枪兵的,全都蹲下!”
这个命令及时的挽救了第四排的希腊人——转眼间,上千名希腊人乖巧的蹲下,同时将他们的盾牌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整齐的“砰”的声音——这下,日耳曼人果然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然后,万尼乌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女兵,投枪!”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年轻女性歇斯底里的尖叫,一簇标枪铺天盖地的从日耳曼枪兵头顶的布帷之后飞出,直铺向了希腊人阵列的后半截。
普布利乌斯的眼睛顿时瞪大了——面向日耳曼枪兵的那部分的希腊人蹲下了,就把背对着日耳曼枪兵的那部分希腊人的后背露了出来——然后,日耳曼女兵就用标枪从背后狠狠地袭击了他们……
伴随着一群希腊人的惨号,日耳曼女兵们的呼号再次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塔纳托斯歇斯底里的吼叫也响了起来:“全线收缩,盾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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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似乎还是断更了一天?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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