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并不完美,甚至还有许多的漏洞和不利之处。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物。
白阿尔的英雄之心,在猛烈地燃烧着,他的西域征程,就从这个小小的城门起步,拉开了数十年波澜壮阔的人生之旅。
杀了北门的军官们,并不是夺门计划的全部,因为还有一个很技术xing的问题,需要白阿尔去解决。
柳城的北门,有一个瓮城。土鲁番人将瓮城的铁门和城外的吊桥,都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守瓮城的百户。与守城门的千户大人并不和睦,因此不能骗他上当。
白阿尔在畏兀儿士卒们的掩护下,快速跑过北城门的马道。在城门楼的边侧,有一个房间,那儿是下瓮城的必经之路。而且在房间里,还有控制城外吊桥的缆绳与木制转轮。
如果要献北门给明军,有两个重要的因素,必须考虑进去。
首先,是明军的反应,诈降之种事。古今屡见不鲜。明军的统帅英国公,绝不是傻蛋。就算是双方事先约好,明军的入城部队,也是先派一些炮灰过来送死,顺便试探一下白阿尔的诚意。
这就要求白阿尔的人。不仅要夺下北门和瓮城,而且还得挡住土鲁番人的进攻,为明军的试探xing靠拢争取时间。
其次,是城中的反应。科也力的放火杀人之计,能不能吸引土鲁番人的注意,将压力引走一些,完全是未知数。
不过事在人为,白阿尔相信一点,那就是有些事。你做了,有可能会失败;但你如果不去做,就永远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瓦也赤剌和几十名兄弟,一直紧随在白阿尔身后,他们都穿着土鲁番的军服,涌进那个房间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里面看守的两个土鲁番士卒。
又有十余名畏兀儿士卒,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在土鲁番,畏兀儿人不仅被土鲁番人欺压,而且地位还排在其他民族的后面,通常是充当阵前的炮灰。
这种对于土鲁番人的不满,让畏兀儿人的起义,此起彼伏,百余年间,连绵不绝。
他只丁对畏兀儿士卒也有防范之心,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白阿尔这种大少爷,也能舍出命来,领头造反。
“守住此处,”白阿尔对瓦也赤剌说道,“等前面惨叫声传来,就砍断绳索,放下吊桥,顺带将转轮全部破坏!”
瓦也赤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弯刀一挥,刀锋停在了绳索的上方。
“你是什么人?”
白阿尔刚钻出这个房间,左脚还没有踏上门外的木楼梯,从瓮城的城墙上,传来了一声喝问,是蒙古语,很明显,是守瓮城的土鲁番人。
“我来看望齐哈勒百户,”白阿尔笑道,“我是白阿尔哈散,这位兄弟,前些ri子,我还请过你们喝花酒,这就不认识了么?”
那个土鲁番士卒板着脸,指着上面的房间问道:“里面的人,怎么能让你过来?将军有令,任何人没有他的命令,都不准靠近瓮城!”
虽然是金主,但也没有自己的xing命值钱。守住楼梯出口的十几名土鲁番士卒,手持长枪,没有翻脸,但也没有好脸se,将白阿尔堵在了楼梯上,进退不得。
“哎呀,我那老爹,就是守城千户,”白阿尔满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戏谑道,“什么军令,不就是当官的,拿来糊弄咱们这些兄弟的么?”
他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每锭都有五、六两重,走上前去,不由分说,拔开长枪,递进领头士卒的手里,亲热地招呼道:“兄弟,怎么称呼?”
“巴赤。”
“巴赤兄弟,你我一见如故,”白阿尔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平生就爱结交英雄好汉,咱别的没有,银子,那是管够!等你当完值,就跟兄弟一起去城中酒肆,找上几个漂亮娘们,不醉不归。”又对在旁的所有土鲁番士卒说道:“兄弟们,当完值,一起去啊,谁要是不去,就是孬种,就是软蛋!”
巴赤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个大少爷平ri里巴结自己百户,看中的,便是百户大人守瓮城的权力,可以让他zi you来往城里城外。但眼下明军围城,他还要zi you出入的权力干嘛?再说了,自己这种小卒,他也来巴结?
蒙古人虽然没有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的说法,但这种明显不对劲的事,巴赤是绝不会上当的。
他正准备收下银子后严词拒绝,却感觉眼前一黑。
白阿尔猛地伸出双臂,绕过巴赤的肩膀,左手向后猛扳对方的下巴,右手抖出一把袖中小刀,狠狠地划过巴赤的咽喉。
随着白阿尔的动作,数十名畏兀儿汉子从楼梯顶上的房间窗户扑出,将那十余名土鲁番士卒,砍倒在城墙上。
瓮城那窄窄的城墙上,顿时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