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江上,一叶扁舟轻帆卷,高麒坐在船头,轻轻的吹奏出一曲笛音,那笛音清脆悠扬,传出了好远好远。
薄薄的雾,淡淡的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和和自在。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叶扁舟不久便会陷入万人的包围之中。
船上只有艄公和高麒两个人,高麒吹奏完一曲之后,便将笛子插在了腰间,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缓缓地站立在船头,双手背朝后面,双眉紧蹙,白皙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小船乘风破lang,缓缓地向着浔阳江的岸边驶去,快要抵达岸边时,挂着吴国军旗的战船便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将这一叶扁舟围在了一片窄小的水域中。
“来者何人?”一艘大型战船的甲板上,一员身披铠甲,头戴银盔的将领朗声问道。
高麒环视了一圈,目光中夹杂着一袭鄙夷和轻蔑的味道,呵呵地笑道:“没想到,欢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也用的着这么大的排场,你们大都督也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你是……我们大都督请来赴会的江夏知府?”战船的甲板上,那员将领听到高麒的话语后,便问道。
高麒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那员将领当即将手一挥,战船缓缓驶离,在高麒的正前方排成一排,之后战船便击起了隆隆的鼓声。鼓声隆隆,那员将领便站在船首抱拳道:“在下吴国横江将军吕蒙,见过高知府。”
“原来是吕将军,久仰久仰。”高麒拱手道。
“我听闻江夏知府是个半百的老叟,可是今日一见,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年轻,谣言真是不可信啊。”吕蒙打量了一下高麒,缓缓地道。
“呵呵,吕将军听得一点没错,之前的江夏知府却是是个半百的老叟,我只不过是刚刚上任而已。吕将军,这里既非贵军大营,在这浔阳江上谈话,未免有失待客之道吧?”
吕蒙笑道:“大人勿怪,在下这就带大人去见我家大都督。”
转过身子,吕蒙当即喝道:“让开一条路,让大人过去!”
于是,吴国的水军分成两边,艄公撑船,载着高麒便从中而过。
吕蒙一直注视着高麒,看到此人的脸庞上没有一点惧意,倒是觉得很是奇特,暗暗地想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量,居然敢只身一人前来赴会,未免太不将我们吴国人放在眼里了……”
于是,吕蒙转身过去,唤来一个亲随,在亲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名亲随便快速离开了。
浔阳城中,周瑜坐在一座江心的小亭上,正在抚琴,琴声悠悠,给人一种极为美妙的感觉,让每一个听到琴音的人都觉得周围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竟然是如此的宁静。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琴音,木质的地板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让人觉得很是刺耳,听琴的人纷纷为之侧目,但见一名斥候跑得飞快,一溜烟的功夫便跪在了周瑜的面前。
“启禀大都督,横江将军吕蒙传来消息,说江夏知府只身一人前来赴约……”
周瑜双手按在了琴声,琴音戛然而止,微闭着的双眼也换换地张开了,当即叫道:“徐盛、丁奉!”
“末将在!”
“即可准备酒宴,安排歌舞,本府要亲自宴请这个江夏知府……”周瑜淡淡地说道。
“诺!”
周瑜缓缓地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周围站立着的将领,当即叫道:“凌操、朱然,将战舰尽数开到江中,陈列在下雉的江边,陈武、潘璋、蒋钦率领陆军向前逼近,静候本府的命令。”
众将齐声答道:“诺!”
周泰在周瑜身侧,见众人都有差事,唯独他没有,便问道:“大都督,那我呢?”
“你跟随在本府的身边,随我一起去宴请江夏知府。”周瑜道。
“是,大都督。”
浔阳城的北门外,吴国的仪仗队伍陈列的非常的整齐,鼓吹队伍也很整齐的排列着,周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率领身后五十骑兵静候在那里,看到正前方的大路上有吴国的队伍翩翩驶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流星,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潇洒。
“不是说江夏知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吗,怎么来的是个俊俏少年?”周泰见后,狐疑地转身问道,“斥候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将军,不会的,斥候的消息一向很准的。”
周泰摸不到头脑了,便不再问了,等到高麒被吴国的部队送到近处时,他便策马向前,在马背上朝着高麒拱手道:“吴国镇北将军周泰,见过江夏知府大人。”
高麒也很客气地回应道:“华夏国荆州知州帐下,江夏知府见过周将军!”
周泰见高麒没有说出姓名,脸上便有不喜之色,问道:“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呵呵,见到周大都督时,在下自会告知。镇北将军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在我华夏国,确是正三品的官,我这个知府还是正二品呢,你见到我,应该礼遇才是,最起码也要下马参拜一下。”高麒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