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外,十万夫余人全部聚集在北门,营寨绵延出好几里地,黑压压的都是人,一眼望去,竟然是如此的雄壮。
正中的大营里,是夫余王尉仇台的大营,尉仇台端坐在大帐之中,召集所有的将领,正在商议着如何攻下辽东城。
尉仇台体格健壮,勇力过人,尉仇台一直奉行和周边人士和睦相处,又臣服于华夏国,许多年没有经受过战争的夫余人得以稳步发展。以前常常受到高句丽的威胁,自从高飞率军东伐高句丽一举灭之后,夫余人就更没有了顾忌加上又和华夏国来往密切,所以得以派出使臣去蓟城学习汉人的治国之道。
派出的使臣陆续回来之后,尉仇台掌握了华夏国东北一带少兵寡将的消息,并且在夫余人内部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废除旧制,沿袭华夏国的体制,同样制定出三省六部制,以便自己掌控夫余人。
除此之外,尉仇台还积极的改良兵器,大肆扩张军备,向北征伐,消灭丁零人占领了北部的大片土地。后来尉仇台听说华夏国正在西北、西南用兵,而东北空虚,便急忙调集兵力,发全国十万雄兵,出其不意的对华夏国发动了攻击,想借机占据辽东、辽西、东夷等大片土地。
尉仇台是个雄心大志的人,在夫余人的心目中也颇有威望,他读过史记,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所以表面上一直臣服于华夏国,记得那次对高句丽用兵,尉仇台就曾嘱咐其弟呼仇台,不要与高句丽人接战,保存实力,还要让呼仇台故意表现的懦弱一些,深深地迷惑了当时的高飞,以至于在高飞的眼里,夫余人一直是一头温顺的羔羊。
这次尉仇台突然发动袭击,并且接连攻下几座城池,大军如同席卷之势,直逼到了辽东城下。但是,尉仇台自己也知道,辽东城的坚固成都不能和其他城池相比,当年高飞起于辽东,辽东算是高飞的根基,而他此次也是要拔出这个眼中钉,将辽东据为己有之后,便可设立关隘,阻挠华夏军的援兵,那么他就可以在辽东称帝了。
“大将军。”尉仇台威武的喊道。
呼仇台当即站了出来,一脸的狰狞之色,身材魁梧的他,披着一件连环铠,看上去极有威严。只听他抱拳道:“大王。”
尉仇台当即吩咐道:“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辽东受到包围,华夏国必然会派出援军,以本王推测,必然是华夏国的爪牙乌丸人,他们都是骑兵,速度会很快,这两天先试着攻打一下辽东城,如果辽东防守太严密,就别再攻打了,专心设下埋伏圈,只等华夏军的援军抵达,只要消灭了援军,以辽东城内的三万兵力,根本不足以和我军抗衡,到时候城内士气崩溃,我军再强攻不迟。”
“诺!”呼仇台当即答道。
尉仇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文武大臣,朗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我夫余的杰出人才,此战关乎我夫余的存亡,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占领辽东,只怕就会引来华夏国的反攻,还有东夷的那帮崽子,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现在是坐山观虎斗,一旦我军成功攻占了辽东,他们必然会群起而反之。可是,如果我军败了,他们就会刀兵相向。你们记住,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风口lang尖之处,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勇往直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我们夫余人的未来,大家共同努力吧!”
散会之后,尉仇台便做了精心的安排,十万大军开始分成四处,辽东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各自屯兵两万五千人,营寨就扎在城内外,堵着城门,不让城内的士兵或者百姓出来。
时值四月,山林里,百鸟悠徐地发出婉丽的啼声,而泥土的潮气,混和着野草和树叶的芳香。蓝湛湛的天空象空阔安静的人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夫余人以狩猎为生,弓箭手是出名的强悍,他们的营寨紧靠着树林,前面一半在平地上,后面一半则依附着茂密的树林。因为夫余人没有多少马军,在平地上步战不强,一旦华夏军采取马军突破,如果前军抵挡不住,后军便借助密林来抵挡华夏军的马军,再以箭矢射之,这样才不至于大败。
辽东城的南城楼上,马岱看到夫余人的扎营方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如果采取火攻的话,只怕夫余人要死伤过半了……”
一想到这里,马岱立刻去找公孙康。来到了东门之后,公孙康正在城楼上眺望着城下,但见呼仇台率领大军在城下耀武扬威的叫嚣着,身后五百马军,三千步军显得威武雄壮,呼仇台手持一柄钢叉,钢叉上插着一颗人头,地上有一具无头尸体,穿的是华夏国的军装。
马岱来到公孙康的身边,抱拳道:“公孙将军。”
公孙康见到马岱来了,当下忧愁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拉着马岱说道:“马将军,你来的真是太好了,外面呼仇台叫嚣不停,阵斩我的一员大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马岱抱拳道:“这有何难,我去取下呼仇台的人头便可,公孙将军在此稍歇……”
话音刚落,马岱还未及动身,便见城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普通士兵军装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杆长枪,骑着马便从城中走了出去。之后,城门紧闭。
公孙康看后大怒道:“你是谁的部下,如此不守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城?”
城下的那个骑兵转过身子,朝着城楼上的公孙康、马岱抱拳道:“启禀将军,在下甘小宁,死去的乃是我的将军,我要为他报仇,还望将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