枹罕城。
清冷的早晨,庞德还站在城墙上享受着阳光,突然从城楼下面跑上来了一个都尉,那都尉跑到庞德的身边,一脸慌张地禀告道:“将军,西边……西边来了大批羌人,一眼望去,足有数万,正在向西门靠近。”
“羌人?来的可真快啊,随我去瞧瞧。”庞德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的是,羌人竟然会来的那么快。
从东门一路来到了西门,庞德登上城楼,但见白茫茫的雪原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大批的羌人推着一辆辆奇形怪状的车向前面奔跑。
庞德觉得奇怪,便用望远镜望了过去,但见羌人用四头骆驼或者四匹骡马拉着一辆辆战车,战车通身用铁叶裹钉,一柄柄锋利的刀刃从环绕战车三面,上面站着十个羌人,头戴铁盔,身披铁甲,五个人手持长矛,五个人手持弓箭,耀武扬威,看上去颇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庞德见后,惊讶地问道。
身边有一个都尉是凉州人,当即向庞德借来望远镜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对庞德道:“将军,此乃钟存羌的精锐部队,号曰铁车兵,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看来羌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铁车兵?”庞德狐疑地问了一下,又拿过望远镜,再看过去,又见两翼还有另外不同装饰的铁车兵,但见两翼的铁车兵和中间的略有不同,外围依然用铁叶裹钉,不同的是,分布在三面的不是刀刃,而是一张张劲弩,而且三面的劲弩都朝着一个方向,车上站立一人,大概是负责操控之人,用两头骆驼拉着,沿着大夏河一路浩浩荡荡而来。
大夏河,属于黄河支脉,古名漓水,源于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却卡,北源大纳昂,汇流后始称大夏河。自西向东流淌,沿途流经白石、枹罕、大夏、狄道,最后汇入洮水,而羌人就活动在西倾山一带,这个时候由于天气寒冷,大夏河冰冻三尺,沿着冰面便可以一路驰骋而来。枹罕县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门也正沿着大夏河而开。
庞德观赏完羌兵之后,便立刻叫道:“管他什么铁车兵,我非要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才行。”
说完,庞德便欲下城楼。
手下都尉见状,急忙劝慰道:“将军不可轻举妄动,这铁车兵有其利害之处,非人肉所能抵挡,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让他们靠近城墙即可。”
“胆小如鼠,何以担任都尉之职?来人,将姜冏给我暂时关押起来,霍乱军心,等我击退敌兵后,再回来严惩!”庞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纪二十七八岁,和庞德差不多,乃是汉阳郡冀城人,本是魏军一个小小的亭长,三年前因感慨华夏军之强盛,便举家逃逸,往凉州方向投靠了华夏国。后来又在参加了西北军,在抵抗魏军和羌人的袭扰时,因斩杀羌人一个部族小帅,而以战功荣获都尉之职。
姜冏见庞德不听他劝,也只有唉声叹气,却并无怨言,自愿被人带走。
庞德当即点齐三千马步,打开城门,在西门外面摆开了阵势,专侯羌人到来。
羌人领头者,乃西羌王彻里吉的亲弟弟彻里祥,他骑着一匹马,走在铁车兵的后面,远远望见华夏军在城外摆开了阵势,便下令铁车兵暂时停止前进。
于是,铁车兵立刻分成两拨,彻里祥则带着大批骑兵从铁车兵的中间驶出,和庞德对圆而出。
两军对垒,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阵容整齐,便呵呵笑了笑,对身后几位渠帅说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帅说道:“大帅,前面的可是西北军的庞德,听说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不可小觑啊。”
彻里祥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说话间,庞德策马而出,轮着一口大刀,指着彻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认得你庞爷爷吗?”
彻里祥策马向前,操起一杆长枪,便笑着说道:“好大的口气,看你的样子,是要和我单打独斗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这鼠辈不敢应战!”
“你才鼠辈,我彻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帅,岂会怕你?来吧!”彻里祥将手中长枪一横,便要出战。
“大帅,不可轻敌啊,那庞德……”手下渠帅急忙策马来到了彻里祥的身边,提醒道。
“闭嘴!敢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活腻味了?退下!”彻里祥喝道。
渠帅无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头!”彻里祥双腿一夹马肚,立刻向前冲去。
庞德也毫不示弱,拍马舞刀,直取彻里祥。
两马相交,庞德、彻里祥同时挥出兵刃,但听见一声“当”的兵器碰撞声,随即便响起了“喀喇”一声,庞德手舞着精钢制成的大刀,一刀将彻里祥手中的铁枪斩成了两半。
彻里祥大吃一惊,没想到庞德的兵器会如此的锋利,见庞德一刀削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灿灿的弯刀,直接挡住了庞德的那一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