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辆车头上插着“移民乔”的马车缓缓地在平整的官道上行驶,车夫赶着车,洋洋得意的,他非常喜欢这种道路,自打过了黄河,来到了燕国境内后,一踏上这样用水泥铺就的道路,就不再颠簸了,长长的延伸出去,一直通向邺城。
“啪!”
车夫今天心情很好,猛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抽打了一下,拉着车的骡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得向前奔跑了好一大截路,这才发现它并没有挨鞭子。
“老爷,再有十几里路,就该到邺城了。”车夫冲坐在车里的人喊道。
卷帘掀开,一个道人从车里露出了头,正是左慈。他向外看了一眼,对坐在车里面的人说道:“乔公,自打我们到了燕国,这一路上,游山玩水,从蓟城到河内,今日又到了邺城,这河北的美色,也算是欣赏完了。燕王待你不薄,特赐你车队番号,所过郡县都要招待,你若是不将你家的那两个宝贝女儿献给燕王,那就说不过去了。”
乔伟点了点头,满是赞赏地说道:“道长说的不错,不过二乔还小,就算要献给燕王,也要再等几年吧?”
左慈道:“这个我清楚,如今公输夫人刚刚难产而死,燕王肯定没有心情娶妻,加上现在中原正在激战,燕王正忙于兵事,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让其分心。不过,你我都是江南人士,初到生地,肯定要找个最重要的靠山。我曾经为燕王算过卦,卦象上显示,燕王早晚要登上九五之尊,而现在汉帝驾崩,马腾废汉而改称秦,自立为帝,天下如此动荡,只要站对了位置,以后就能荣华富贵。乔公无儿,只能依靠这膝下二女,二乔姿貌非常,长大后必然是倾国倾城之色,献给燕王,乔公可就是国丈了,这后半辈子自然要好过点。”
乔伟听完左慈的话,说道:“道长所言极是。”
“哈哈哈哈……”左慈将手中拂尘一摆,大笑了起来。
突然,车夫急忙勒住了马匹,骡马也发出了一声长嘶,前面的官道上便出现了三个蒙面的大汉。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三个蒙面人中,身材最魁梧的那个向前迈了一步,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利刃,大声地吼道。
车夫见状,急忙颤巍巍地说道:“老爷……有……有盗贼……”
乔伟不慌不惊,看着前面官道上的三个大汉,眼前一亮,便笑呵呵地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前走了两步,拱手道:“在下庐江皖县乔伟,见过孙将军、周将军、鲁大人。”
这话一出,三个蒙面人都面面相觑,解下了面纱,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是孙策、周泰、鲁肃三人。
周泰皱起了眉头,指着乔伟问道:“你认识我们?”
乔伟道:“呵呵,当年孙将军攻克皖县时,我曾亲眼目睹过三位的风采。”
孙策正在纳闷时,便见鲁肃凑了过来,贴近耳边,轻声说道:“少主,这位就是在庐江一带颇有声名的乔公,东吴才俊,没有不认识的……”
“哦,原来他就是乔公,可惜当日我攻克皖县之后,便和公瑾走了,匆匆一别,也没来得及去拜访……”突然,孙策狐疑地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大摇大摆的?”
鲁肃道:“看样子是准备在燕国定居了……”
孙策向前跨了一步,抱拳道:“既然认识,那我也不再隐瞒了,我现在正在被燕兵追击,想借乔公的马车躲上一躲,不知道乔公可否愿意?”
乔伟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扭头看了一眼左慈。
左慈跳下车来,将拂尘一扬,打量了一下孙策,见孙策相貌堂堂、仪表不俗,便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下,而后便呵呵笑道:“大公子不远千里,从吴国来到燕国,想必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吧?”
“你是……”孙策看了一眼左慈,并不认识,便问道。
“贫道左慈,字元放,修道于天柱山,今随乔公到此,能遇到吴王的大公子,也算是一种缘分。不如让老道为大公子算上一卦,便可知其吉凶祸福,也许还能够帮助大公子离开吴国。”
孙策见左慈、乔伟都没有敌意,便说道:“我的吉凶,岂是一卦可算定的?我没工夫给你们废话,一会儿追兵要是找不到我们,就会返回,我要借你们的马车躲一躲。他日若回到了吴国,本公子定然会重谢两位。”
左慈笑道:“不急,燕军骑兵距离此处十多里,即使奔回来,也需要点时间,老道只为公子算上一卦,占用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公子不让算卦,那老道可就帮不了公子了。”
孙策也不想再惹麻烦,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毛老道,外加一个在东吴名声响亮的乔公,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快算。”
左慈“嗯”了一声,掏出了几枚五铢钱,抛向了空中,当五铢钱落地之后,他看了一眼卦象,眉头突然紧皱,然后用不敢相信的目光再看了一眼孙策,眼神里依然充满了疑惑,不解地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乔伟见左慈变色,便凑到身边,问道:“道长,卦象上怎么说?”
左慈伏在乔伟的耳边说道:“卦象十分的奇怪,显示的是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