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另外,去把徐元直给请过来。”曹操摆摆手,对其他人说道。
曹昂道:“父王……”
“子修,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照做!”这会儿,曹操恢复了往常的神情,一脸的严肃,哪里有一点病人的影子。
曹昂、曹丕、曹真、曹休、许褚都走了出去,许褚把曹丕交给了曹昂,自己守在门口,曹真则去叫徐庶了,曹昂牵着曹丕,和曹休一起守在门口,可是却又不敢进去。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曹操和华佗两个人。曹操抬起手,指着床边的一张胡凳,说道:“华神医请坐!”
华佗也不客气,将肩膀上的包袱放了下来,把拐杖斜倚在一张小桌上,同时取下了拴在拐杖上的葫芦,放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对曹操拱手道:“多谢魏王赐座。”
曹操见华佗风尘仆仆的,便问道:“华神医一路辛苦,被本王请到这里来给本王医病,这心病也是一种病,不知道华神医可否勉为其难,替本王医治一下?”
华佗听曹操话中有话,便点了点头,说道:“那华某愿意试试。”
曹操道:“听说神医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救人无数,而且施药救病分文不取,不知可有此事?”
“坊间传闻,不足以信。华某如果真的分文不取,早已经饿死在街头了,何况所需药材也需要用钱来买,怎么可能会不收钱呢。不过所收取的钱财是因人而异罢了,富者多收,贫者不收,乃我行医之原则。”华佗笑着说道。
曹操听后,觉得华佗说的很有道理,以富济贫,确实可行。他继续说道:“神医久在民间,游历江湖,必然对民间疾苦非常的了解,本王有一事想请教一下,不知道神医可否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华佗点了点头,说道:“魏王既然看得起华某,华某自然要言无不尽的。”
“神医是谯郡人,又经常在徐州、青州、兖州、豫州、扬州、冀州一带行医,肯定听说了不少民众的心声,不知道本王和高飞比起来,在百姓心中,孰轻孰重?”
“魏王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两年前,高飞虽然公然称王,但是百姓还是一样的拥戴他,他曾经数次到过冀州,冀州原本是袁绍之地,被高飞占领后,不禁免去了当地的赋税,还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来修建了道路,兴修水利,开垦荒地,使得百姓耕者有其田,种者有其粮。加上燕国两年内从未征召过一兵一卒,百姓安居乐业,对高飞的期待也一点一点的提高。反观其他诸侯国,不停的压迫百姓,大肆征兵,弄得民不聊生……”
华佗说到这里,见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不喜,便急忙改口道:“不过,魏国内部也基本趋于稳定,如果不是去年的那一场大旱,估计魏国境内会更加的稳定。这一切都是天灾,人力无法左右,不是魏王的雄才大略能够左右的。”
曹操听后,说道:“徐州之民,定然对本王恨之入骨,当年本王犯下的错误,没想到会酿成今天的祸端……”
华佗自然知道曹操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情,当年曹操为父报仇,屠戮了几十万徐州百姓,所过之处鸡犬不留,虽然陶谦败亡,曹操占领了徐州,但是徐州百姓依然仇恨着曹操。
加上臧霸当年纵横青州和徐州之间,又曾率兵抵御过曹操,帮助徐州人抗击曹操,所以名声在徐州一带很响亮。
所以,燕军大将臧霸一带兵进入了徐州,徐州百姓闻风而动,先是下邳太守曹豹率兵谋反,以呼应臧霸,紧接着徐州各地百姓纷纷攻占县城、郡城,驱赶郡守、县令,响应臧霸。
一呼百应之后,当时驻守徐州的荀彧迫于压力,也预料到了后果,率先带领着部队离开了徐州,未尝和臧霸交战,就已经输在了民心上了。
“既然已经无法弥补,魏王又何必执着?魏王的心病,大概就是因为这次战争吧,意气风发的魏王必然没有想到这一仗会输的那么惨。既然已经成了定局,魏王何不率众归义,以燕王之胸襟,必然会接纳魏王……”
“华神医!你可曾想过,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的性命只在旦夕之间?”曹操立刻打断了华佗的话语,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