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带着黄忠、张辽、张郃、魏延以及五千精骑追着曹操而出,好不容易出了追出了那片树林,刚进入到官道上,左边杀出了史涣,右边杀出了韩浩,徐庶领着李通和许多弓弩手挡住了去路。
“放箭!”徐庶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高飞见状,急忙下令撤退,重新退回了树林里,有几百骑兵死在了魏军的乱箭之下。
徐庶见高飞退回,便高声喊道:“穷寇莫追,原来燕侯不懂这个道理?我家大王虽然在垣雍城惨败,但是有我在,一样能阻止你。请燕侯速速退回,就此罢兵,不然的话,我带兵回杀,定然杀燕军一个片甲不留!”
高飞环视了背后激战了一夜的将士们,见他们都疲惫不堪,而徐庶的部下虽然是步兵,但是人多势众,是一股不折不扣的生力军,如果强行战斗的话,必然会吃亏。他愤恨地道:“可恶,让曹操跑了!全军撤退!”
燕军撤退,徐庶也不去追击,对于他来说,回到牛家屯的魏军大营最为主要,魏军的精锐几乎殆尽,七万大军只剩下三万步兵,形势如何,徐庶自当了解。于是,在看着燕军退军之后,徐庶也开始徐徐而退。
据徐庶所在的三十里外的一处高岗上,狼狈不堪的曹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边围绕着八百多从垣雍城脱困的骑兵,所有战将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看到这样的一种境况,曹操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让重锤锤击了一样,加上夏侯离、典韦至今未归,让他内心压抑非常。
“大王……大王……”夏侯恩背着青釭剑,从高岗的后面跑了过来,一见到曹操,便立刻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朗声说道,“启禀大王,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夏侯离被张郃俘虏了,而典韦将军正在和赵云酣斗,极难脱身,现在只怕……”
“不会的!韦哥功夫高强,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大王,我去把韦哥找回来……”许褚听后,立刻叫了出来,转身便要走。
“仲康!”曹操皱着眉头,心里难受极了,对于夏侯离这个养女倒是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典韦,听到夏侯恩说起典韦的状况,他已经猜测出来了结果,只怕典韦凶多吉少。
许褚被曹操喝住了,眼中变得湿润了起来,一股兄弟的情谊挤满了脑壳。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只要到了伤心处,再坚强的男人也会哭出来。许褚哭了,两行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歇斯底里的一声巨吼,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了出来,同时大叫道:“韦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魏军之中,最了解典韦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曹操,另外一个就是许褚。他们两个对视那一瞬间,仿佛就能明白典韦身亡的事实。
曹操也是满含热泪,只是,他没有像许褚那样发泄出来,而是深深地埋藏在了心里。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于禁、曹休、曹真、夏侯恩、文稷等将领都围在曹操的周围,众人的脸上都是没落的神情,其余的骑兵也都哀伤不已。
良久良久,众人都沉浸在了痛失战友的悲痛伤心当中,许多人不知不觉的便落下了两行泪,混着自己身上的鲜血,滴淌在了地上。
“都不许哭!此仇不报,我曹孟德誓不为人!你们都给我记住,从今以后,燕军就是我魏国的头号死敌!”曹操拔出了倚天剑,站起身子,厉声说道。
众人听后,都把眼泪抹干,擦掉泪痕,心中生气了无比的愤怒,恨不得这就重新杀回去。
“得得得……”
一匹快马急速的奔驰而来,马背上驮着一个穿着劲装的人,那人看见了高岗上的残军,便立刻上了高岗,见曹操在正中间站着,急忙滚鞍下马,跪倒在曹操的面前,慌里慌张地说道:“大……大王……昌邑……昌邑被燕军攻破,青州、徐州尽皆丢失……”
“你说什么?”曹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夜才听说贾诩率兵袭取了半个青州,怎么一夜之间,青州、徐州丢失,就连昌邑也被攻破了?
跪在曹操面前的人是治军从事毛玠,他向来为人持重,虽然武勇不足以担任冲锋陷阵的将军,但是在处理内政上十分得心应手。是以,曹操便让他做了治军从事,专门负责后勤运输,保障大军粮草。
毛玠任职期间,也没少干实事,并且向曹操提出屯田,均被曹操采纳,维持住了曹操在兖州的根基,不至于使得兖州闹饥荒。
“大王,此事千真万确。荀相国已经将大王家眷安全送到陈留,昌邑的豪族富绅都向南逃逸。曹纯将军接到斥候来报,已经飞驰陈留去了,相国大人目前正率军驻守定陶,堵住了燕军西进的道路。”毛玠慌里慌张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燕军怎么可能急行数百里突破沿途郡县攻克昌邑?”曹操感到匪夷所思。
毛玠道:“贾诩率领十万燕军进攻青州,以韩猛、臧霸为左右先锋,将朱灵围在了济南城内,却围而不攻,虚张声势。暗中却派遣韩猛直扑东郡,张南攻济北郡,臧霸攻泰山郡,夏侯兰攻乐安郡,四郡突然遭受攻击,措手不及,加上城中兵力不足,太守弃城而逃。臧霸占领泰山郡后,派遣孙观、吴敦、尹礼袭取周围郡县,而臧霸则带来骑兵急行至徐州,徐州百姓听闻燕军攻打过来了,都尽皆发起**,以前投降的徐州将士更是公然反叛,整个徐州顿时失控,相国大人当机立断,带来亲随逃走,回到昌邑后,正遇见韩猛从东郡南下,直扑昌邑……”
还没有听完毛玠的话语,曹操就登时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捂住头,“啊”的一声惨叫,便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