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幽深的壶关城,顿时变得热火朝天,东营的士兵在陈宫的指挥下,迅速带着兵器、穿上盔甲朝西营跑了过去,喊杀声响彻整个山谷。
西营这边,尚沉浸在喜悦当中的侯成、宋宪还没有来得及去派人杀陈宫,反而听到了东营那边的声声怒吼,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觉得很有可能是事情败露了,二人当即决定死守西营营房,让所有士兵都进入营寨内,让弓箭手占据制高点,步兵堵门,骑兵在后,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东营的士兵愤怒到了极点,听说侯成、宋宪无故杀害了他们的将军眭固,每个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情绪一度失控。
“杀啊!”
东营的士兵很快便冲到了西营来,那些士兵见到西营之后,便一个个像出了闸的猛虎一样,愤怒的嘶吼着,捂着手中的兵器大无畏的叫喊着便冲了上去。
“放箭!”宋宪、侯成见到之后,早有所防备的他们立刻便大叫了起来。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朝着人群中射了出去,立刻射死一大片东营的士兵。
但是,东营的士兵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快步用身体冲撞上了西营的寨门,人越聚越多,众人一起使力,几经摇晃,西营的寨门便在众人的合力之下被推开了,厚重的营寨大门直接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西营士兵拍死在了寨门之下,而东营的士兵便快速地涌进了西营,和西营的士兵混战在一起,那些被压在寨门之下,还没有死亡的人,也被东营的士兵给活活的踩死了。
陈宫站在远处,望着失控的局面,见西营和东营在营寨中混战了起来,除了能够听到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和嘶喊声、惨叫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营寨内,侯成、宋宪立刻带领着数百亲随退到了营寨里面,固守一隅,顽强抵抗,凡是前来的人,都皆死在了刀剑之下。
陈宫看到这混乱的局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大声喊道:“都停手,都停手……”
可是,杀红了眼睛的士兵哪里还停的下来,扭打在一起的人也都奋力的攻击对方,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只一小会儿,营寨门口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流成河。
陈宫瘫坐在地上,仰天看着那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歇斯底里地喊道:“贼老天,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满意?你这个贼老天,为什么总是不帮助我……”
“轰隆隆!”“噼里啪啦!”
一时间夜空中密布的乌云里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偌大的雨点开始不住的落下,狂风暴雨毫无征兆的降落下来,像是什么人激怒了老天爷一样,老天爷要给予最为严厉的惩罚。
“轰!”
一声声闷响从壶关城的城门传了过来,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燕军在黑夜中架起了投石车,用一块块巨石猛烈地砸着城楼、城墙和城门。
“哇呀……”
“啊……”
壶关城的城楼上,刚落下来的雨水浇灭了所有的火把,使得城楼上一片黑暗,狂风夹杂着暴雨,伴随着燕军投石车所发出的的巨石,以及那阴霾的天空中所落下来的声声巨雷和道道的闪电,都像是一种惩罚,在惩戒着壶关内那个指天大骂的人。
太史慈头顶钢盔,身披龙鳞甲,手持风火钩天戟,胯下骑着一匹青葱狮子马,背后三千骑兵严阵以待,在瓢泼的大雨中,毅然地站立在那里,雷劈不到,风吹不倒,电击不住,整个人显得是威风凛凛。
“给我轰!猛烈的轰!我等这一刻等了已经很久了!”太史慈大声地叫嚷着。
灭赵之战中,太史慈由于击杀赵军名将颜良有功,高飞便赏赐了他现在的一身行头,官加一品,俸禄也多了五百石,这次又成为了左路先锋大将,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李铁、白宇、李玉林三个人各率领一千骑兵随后,以每一千骑兵为一个梯队,向后排成了三个梯队,由于壶关城门前道路狭窄,只能如此排列。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雷声落下,壶关城的城门经过巨石不断的冲击,终于抵挡不住,被活生生的砸开了,一扇大门坍塌,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城门的门洞,而城楼上的士兵也被投石车砸的不敢露头,有的干脆直接退到了关内。
太史慈眼疾手快,看见城门被砸破的那一刹那,便将手中的风火钩天戟向前一招,大声地喊道:“杀进去,取陈宫人头者,赏千金!”
一声令下,李铁领着第一梯队的一千士兵,便紧随着太史慈杀了过去,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毫无任何弓弩箭矢的阻拦下,以千钧之势快速的奔驰进了城门,将守在城门口的受伤的士兵尽皆踏死,后面所过的马匹将那些尸体踏的血肉模糊。
壶关城东西二门,一道直通,太史慈一冲进城池,举起风火钩天戟便是一阵乱刺,那精钢铸就的钩天长戟在太史慈的手里,倒真是被舞动的风风火火,所过之处士兵皆尽皆奔走,不走的也只在太史慈手下走不到一个回合,便被一戟刺死。
李铁手舞马刀,带着背后的骑兵紧随太史慈的身后,舞动着锋利无比又带有流线型的弯形马刀,任意收割者敌军士兵的头颅。
兵败如山倒,守城的士兵见太史慈勇不可挡,士气顿时大跌,纷纷向后退去。
白宇、李玉林的第二梯队、第三梯队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冲上去,敌军便溃败的不成样子,而投石车也停止的攻击。
风雨震撼着壶关城,天地之间飘摇着狂风和骤雨,电闪雷鸣间,全身早已经湿透的陈宫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还在混战着的西营,以及带来极具震撼快速奔跑的马蹄,他稍微转了一下头,看见太史慈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仰起头颅,大声地朝天空骂道:“贼老天!若有来世,我一定能够斗的过你……”
太史慈紧握风火钩天戟,在电闪雷鸣中看见晋军士兵乱窜,而陈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听完陈宫的那一声大喊,眉头便皱了起来,已经刺出去的钩天戟旋即收回,同时对身后的李铁喊道:“李副将,将陈宫绑起来!”
李铁听后,顿时感到很奇怪,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嗜杀的太史慈突然转变了心性,竟然收起了杀伐之心,开始收俘虏了。他暗想道:“难道这就是将军让我为他见证的事情吗?将军怎么转变的那么快?”
来不及细想,李铁策马从陈宫身边掠过,对身后的士兵道:“绑起来!”
留下两名士兵将陈宫绑起来,其余的士兵却纷纷从陈宫身边掠过,瞬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太史慈带着去追赶败兵,一部分则由李铁带着杀进了西营。
西营里,侯成、宋宪的部下越来越少,正自感突围不出的时候,忽然见到李铁带着骑兵从背后冲杀过来,一伙人才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抖擞了精神,向外猛攻,和李铁带领的骑兵合力将军心涣散,失去主将的东营士兵杀的杀,俘虏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