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主公,我们此次的目的是洛阳京畿之地,洛阳城虽然化为了一片焦土,但是洛阳的龙脉还在,昔光武皇帝建都洛阳,平灭群雄,横扫六合,气吞八荒,洛阳乃龙兴之地,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南有轩辕关,北有黄河天险,若主公占领此龙兴之地,必然能够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顿了顿,郭嘉继续说道:“另外,小的听说几年前群雄为了争夺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混战,袁绍、袁术两兄弟更是翻脸不认人,闹到最后,那袁术一把火烧掉了洛阳城。可是,自打那以后,那传国玉玺到底落入谁的手里,一直是个未知之谜。袁绍说他没有得到,袁术说他也没有得到,那传国玉玺不过是一件东西,难道那传国玉玺会长上翅膀自己飞了不成?邺城已经被我军和燕军攻破,但是并未听说有传国玉玺的影子,而在豫州的袁术也杳无音信,那么,这很有可能那传国玉玺还在洛阳城中,藏在了那一堆废墟之下。如果主公能得到了那方传国玉玺,又占据了龙兴之地,完全可以自立为帝,改朝换代……”
魏续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郭嘉会有这种想法,不过他也是挺会拍马屁的人,一听到这里,急忙打断了郭嘉的话,抱拳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应该速速前往洛阳,据斥候来报,投降马腾的张济、樊稠二人已经率领兵马从弘农出兵。马腾占据凉州和关中许久,而洛阳离马腾很近,马腾早不前来占领,晚不前来占领,偏偏这个时候来,一定是马腾也预料到了那传国玉玺在洛阳,所以特别派人前往洛阳。一旦马腾到了洛阳,那我军就等于扑空了,那主公以后何以荣登九五之尊呢?”
吕布听完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一拉马缰,双腿一夹座下赤兔马,便掉头向西,大声喊道:“传令全军,加速前进,谁敢拖延一步,定斩不赦,小小的陈留,不攻也罢!”
“诺!”魏续欢喜地去传达命令。
郭嘉的脸上也浮现起来了一片笑容,内心里更是无限的喜悦,一策座下战马,便紧跟着吕布向前奔跑出去,心中暗暗地想道:“主公,你等着,属下一定要让吕布成为搅乱中原的罪魁祸首,只有如此,留在黄河以北的军队才会全部调遣到黄河以南来,洛阳也将成为吕布的坟墓……”
一路狂奔,吕布因为赤兔马太快,一路上停停走走,才勉强和部下保持一致。经过陈留时,吕布似乎是故意耀武扬威,不走乡间小路,反而专门走宽阔的大路,沿着官道直奔陈留城。
旁晚时分,陈留城东门上,曹仁戴盔穿甲,刚刚接到斥候快马来报的他,心中略微带着一丝疑惑,他想不通吕布的晋军为何突然南下,又为何会直奔陈留而来。
此时的陈留城四门紧闭,城墙上弓弩手齐备,城中马步军全部准备停当,曹仁站在东门的城楼上,遥遥望见夕阳的余晖下吕布一马当先的带着晋军骑兵奔驰而来,骑兵卷起了滚滚的灰尘,弥漫开来,让他看不见吕布到底带来了多少兵马。
“大哥,看这阵势,吕布来者不善啊!”一直站在曹仁身边的曹纯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远处奔驰而来的滚滚烟尘,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准备,他感到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曹仁皱着眉头,却并不说话,但是他的左手却一直按在剑柄上,手紧紧地握着剑柄。
满宠站在曹仁的右侧,他十指紧握,手心中都是汗水,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了汗珠,看着吕布带来的晋军如此的雄壮,他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饶是主公的虎豹骑也绝不可能有如此雄壮的气势,这吕布到底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够如此能耐,能让士兵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那个骑着红马的人就是吕布吗?果然是威武不凡……”
曹纯见曹仁一言不发,便撸了袖子,露出了两条长着黑茸茸汗毛的粗壮手臂,朗声道:“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眼看那吕布就要来了,我们到底是出城迎战,还是坚守城池?”
“别吵!吕布何人?虎牢关前一人独战诸侯帐下数员猛将,又加上他座下有赤兔马,你怎能奈何的了他?出战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坚守或许能有一份胜算。只是……只是这吕布来的太快了,一日进军一百多里,先克白马,又来陈留,这种进军速度似乎并不在乎士兵、战马是否疲惫,既然他带来的都是骑兵,那么守城的话,对于我军来说,就有利。”曹仁怒吼道。
曹纯是曹仁的亲弟弟,听到曹仁如此说话,便不再做声,可眼看吕布威风凛凛的驰来,他又按耐不住,抱拳道:“大哥,请允许我出战,只要五百虎豹骑,我便能取吕布人头。我军现在是以逸待劳,彼军远途而来,肯定人困马乏,一战便可定胜负,请大哥……”
“不!曹将军切莫冲动,你且仔细观察那晋军的士兵,所有士兵都各个精神抖擞,看不出有一丝疲惫,就连那座下的战马都看着是热血澎湃,敌军锋芒正盛,我军不宜出战!”满宠急忙劝道。
曹仁目光锐利,他看着吕布如此神气威武的向他驶来,便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军有城墙作为防护,量那吕布……”
“大哥请看,那吕布……那吕布好像转弯了!”曹纯一脸惊诧地道。
曹仁也注意到了,吕布快要奔到城下的时候,在不到二里的地方,突然转了方向,绕过陈留城,向西急速奔驰,连停都没有停,后面带着的骑兵也是紧紧相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轻蔑。
“看样子吕布不是来攻打陈留的……陈留之西是司隶,难道……难道吕布的目标是司隶吗?”满宠惊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