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见高顺、张辽二将走了,心中一阵窃喜,暗暗地想道:“是时候了。”
“啊”的一声大喝,文丑虎躯一震,登时变得精神抖擞,手中双枪若舞梨花,枪尖所过之处尽皆刺出一片鲜红的血瓣,一个接一个的陷阵营士兵倒在了他的身边。
文丑快步向前,双枪看走,刚才显露出来被陷阵营士兵围住的困顿局面立刻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暗自庆幸高顺、张辽上了自己的当。
惨叫声不绝于耳,高顺、张辽同时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同时勒住了马匹,扭头向后看去,但见文丑勇不可挡,一个人,两条枪,在那精挑细选的百余名陷阵营士兵的包围中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好!文丑刚才是故意向我们示弱,好让我们放下戒心的,快杀过去,不能让文丑跑了。”高顺见文丑仅凭一己之力便杀的昏天暗地的,当即大声叫道。
张辽更不答话,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立刻提刀拍马而出,直取文丑。
高顺见文丑就要杀出重围,他见机行事,立刻取出了拴在马项上的一张弓箭,迅速地搭上箭矢后,将箭头对准了文丑,只听见一声弦响,那支箭矢便朝文丑背后射了过去。
箭矢飞快的在空气中转动,尖锐的箭头划破夜空的宁静,从张辽的身边飞了过去,直接朝文丑的后背而去。
文丑正在厮杀,忽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力道驶来,而且站在他面前的陷阵营士兵的脸上都是一阵惊喜,他暗叫不好,立刻将身子向后倒,同时双枪急忙插在了身后的泥土里,用双手拄着双枪,双腿向上跃起,施展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翻,整个人的身躯矗立在了半空中。
高顺放出的冷箭从他双手拄着的双枪中间穿过,那支冷箭没有射中文丑,反而直接射进了一个陷阵营士兵的身体。
文丑见躲过了冷箭,长吐了一口气,正准备下来,却斜眼看见张辽策马狂奔而来,而高顺紧随在后,他不想和张辽、高顺纠缠,见自己的部下早已经乱作一团,而且他又被敌军包围,灵机一动,立刻从地上拔奇了双枪,单依靠其过人的臂力向前移动,看上去像踩着高跷一样。可事实上,却比踩高跷难得多,因为他的双脚是悬空的,只是单纯的依靠臂力控制长枪而已。
“休要走了文丑!”张辽见文丑利用长枪枪杆的弹性和自身的臂力跃过了包围着文丑的陷阵营士兵,便大声喊道。
文丑行动自如,丝毫没有感应到吃力,整个人拄着那两杆长枪向前迅速移动,看见前方有一队晋军的骑兵,立刻丢弃了手中的双枪,凌空而下,抬起一脚便将其中一个骑兵踹下马来。他的屁股刚刚落座,右手迅疾地抽出了腰中佩剑,前后左右各斩杀了四名骑兵,同时夺过来一名骑兵的长枪,“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走。
高顺、张辽见文丑脱困,都懊悔不已,二人当机立断,立刻带兵追杀过去。
文丑一经骑上了马匹,便开始绕着圈子跑。
大营中尚有五六百骑文丑的亲随骑兵被晋军士兵围困,他们看到文丑从身边经过,都异口同声地喊道:“将军救命!”
文丑听到喊声,回头看见自己的部下被晋军士兵团团围住,而他身后高顺、张辽又带兵杀来,寻思着自己如果没有部下很难脱困,便绰枪策马,一声暴喝便从晋军士兵背后杀了出来。
薛兰正在带兵围困,口中不断地喊着“杀”,眼看就要将这五六百骑兵围困致死,突然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一声巨大的吼声也同时传来,他心中一惊,刚回头张望,便见文丑挺枪而来,那狰狞的面孔上满是血迹,一双凌厉的眸子盯得他胆寒。
他刚想策马逃走,却见面前寒光一闪,自己喉头顿时感到一阵冰凉,随后一股热流便顺着脖颈流出,疼痛也立刻袭上心头,他想发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用双手捂住脖子,而双手立刻便被那股热流染红。当文丑通过他的身边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侧翻倒在了地上,仰望着黑暗无边的夜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