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这时插话道:“二公子是聪明人,自然能够猜测的到文将军话中的意思。”
袁熙苦苦地寻思了一番,问道:“文将军,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趁早打消争取嗣子的念想?”
文丑道:“二公子聪明绝顶,自然能够猜测到我话中的意思。如今邺城内部审配、郭图分管州事,主公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而外面尚有十几万大军围城,若要解决这种尴尬的局面单单一个沮授是万万无法控制的,就算主公将沮授从牢房里放出来,他也无法再担任国相之职,只能以幕僚身份为主公献策。审配、郭图必然会从中阻拦,害怕沮授立功,二公子与其在政事上笼络沮授,倒不如在军队中竖立一面口碑。”
袁熙听完文丑这含沙射影的话语,登时便明白了过来,便急忙问道:“那以将军之见,我该如何去做?”
文丑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举起双手便用力拍了两下。
“啪啪”两声响后,从房间里的屏风后面走出来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都身穿铠甲,见到袁熙时,都一起拱手道:“末将等见过二公子!”
袁熙一一看了以后,这几位将军没有一个他不熟悉的,分别是吕旷、吕翔、蒋奇、蒋济、蒋义渠、淳于导六人,再加上一开始便在屋内落座的张南,七员大将可都谓是赵军的数得上名号的将军。他一见这阵势,便急忙对文丑道:“你们……你这都聚集在一起,是想干什么?”
文丑见袁熙很紧张,便站了起来,和蔼地笑道:“二公子放心,一不图财,二不害命,只是在商议一件大事而已。”
“什么大事?”袁熙追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着,然后一起望着文丑。
文丑向袁熙面前跨了一步,毕恭毕敬地朗声问道:“二公子,若我等奉二公子为冀州之主,一切都听从二公子的号令,再以沮授为国相、军师,不知道二公子可否愿意率领我们击退敌军,光复冀州?”
袁熙做梦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他父亲帐下的第一大将文丑居然率领众将要奉他为主,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愣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僵硬,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文丑见袁熙愣在了那里,便道:“二公子,我知道这事事出突然,但是我等均已经互相商量好了,主公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雄心壮志的主公了,巨鹿之战虽然对我军损失不小,但是主公却整日沉迷于酒色当中,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审配、郭图去处理,审配、郭图互相争权夺利,都不是以大局为重的人。今夜北门守将鞠义战死,和审配有着直接的关系,我等都觉得如果再让审配、郭图这样掌权下去,只怕以后会死无葬身之地。袁尚年幼无知,袁谭虽然刚猛,可是却不懂得体恤下属,我们大家思来想去,也只有二公子可以接替主公的位置了。”
“你们想奉我为主,可是父亲那里又该如何搁置?”袁熙的心已经渐渐有了一丝涟漪,当即问道。
文丑道:“很简单,只有逼主公退位,将位置让给二公子,这样以来,二公子也不用夹在两个兄弟之间了。”
袁熙论人品、论相貌、论智略、论勇力,在袁绍的三个儿子中都算是出类拔萃的,虽然袁绍并不待见这个儿子,可是他和袁绍帐下的文武没有少走动。可能是因为自己永远都无法获得袁绍的关心,所以他身上就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只要是他想结交的朋友,他都会去真诚的对待,所以人脉关系不错,文武官员也都对他有着很好的口碑。
文丑见袁熙沉默不语,便急忙道:“二公子尽管放心,颜良是我兄弟,韩猛也是我至交,如今全城的军队都握在我们的手中,只要二公子点头,我们那边立刻逮捕审配、郭图,将其斩杀,并且和二公子一起去逼主公退位让贤,奉二公子为主。”
“我等愿奉二公子为主,请二公子不要推脱!”众人齐声道。
袁熙现在的感觉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滋味,他见文丑等人一片诚心,便问道:“文将军,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文丑道:“二公子请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郭图、审配片刻便能手到擒来,主公还在宫中玩乐,近卫军皆由马延掌管,只要二公子一到,马延就会立刻将主公所在的地方团团围住。这样一来,不但沮授可以得救,而且邺城也能有一番新的气象。二公子在城中口碑不错,以二公子之名,相信会备受军民的爱戴,对于振奋军心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袁熙听完后,便狠下了决心,朗声道:“好,就这样定了,我愿意成为冀州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