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和沮鹄算是一见如故,袁熙尊重沮授,和沮鹄又是好友,当袁绍从巨鹿撤兵回来之后,在审配、郭图的恶语中伤之下,沮授便被袁绍关进了大牢,而大权也旁落到了审配和郭图的身上,两个人一人管理一班军政。
两个人来到了大牢,狱卒看见二公子来了,都没人敢拦。
“把牢门打开!”袁熙吩咐道。
狱卒面带难色,回复道:“公子,审大人、郭大人吩咐过,说是除了主公亲自下令外,谁也不能……”
“怎么?我的话还不如审配、郭图的?”袁熙冷哼了一声,突然面色一转,大骂道,“审配、郭图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父亲身边的两条狗而已,随便吠了几声,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
“公子,我……我……”
袁熙怒道:“少废话,把牢门打开!”
狱卒无奈只能打开牢门,站在门外,对袁熙低头哈腰的。
袁熙拉着沮鹄进了牢房,登时问道了一股恶臭味,熏得他们不得不捂着鼻子走进了黑暗的牢房里。
在狱卒的带领下,袁熙、沮鹄来到了关押沮授的牢房。
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因而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使得这里变的十分乌黑。
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锁,还空挂在土牢的墙上,已经生了锈。在一副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人的腿骨,可见那个囚人不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牢房内一片黑暗,袁熙、沮鹄看不到牢房里的任何东西,只是闻到了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并且夹杂着腥臭。
“去拿火把来!”袁熙对狱卒喊道。
狱卒弄来了一个火把,照亮了半个牢房。
袁熙、沮鹄这才看到牢房里的一切:耗子、蟑螂、壁虎,在黑暗的墙角里爬来爬去。蝙蝠在屋顶上搭窝,耗子在墙脚打洞,蜈蚣沿着墙缝爬,蟑螂黑压压的站满了顶板,地上满足耗子屎、蝙蝠屎、蟑螂屎。
沮授趴在一堆干草垛子上,背上带着许多道皮鞭抽打的痕迹,一道道血痕和衣衫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简直是皮开肉绽。
“父亲……”沮鹄一看到这一幕,便直接扑了上去,见沮授半死不活地趴在那里,昏死了过去,便控制不住了自己的眼泪,直接泪如雨下,抱着沮授痛哭了起来。
袁熙看到后,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一想到曾经教自己学业的国相被打成这个样子,就愤怒的不行,扭头怒对着狱卒,伸出手便是一巴掌,大声喝问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狱卒捂着带着手印的脸,急忙道:“不是……不是我……刚才……刚才三公子来过这里……”
“三弟?三弟怎么可能会动手打国相大人?随行的还有谁?”袁熙怒道。
狱卒道:“审……审大人一同随行来的……”
“审配!”袁熙恨的牙根痒痒。
沮鹄的哭声惊动了沮授,昏死过去的沮授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沮鹄,便急忙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沮鹄道:“父亲,我现在就救你出去,咱们离开这里,远离这是非之地,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了……”
“呵呵……你说的倒轻巧,天下之大,到处交兵,你能隐居到哪里?”沮授咳咳地干咳了两声,咳出来了一些血丝,一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袁熙,便勉强地笑了笑,“原来是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二公子。”
袁熙蹲下了身子,缓缓地道:“国相,我有父亲的兵符,可以把你带出牢房,可是如何出城,还请国相示下,如今审配、郭图已经分担了你的权力,紧守城门,谁也不放过。”
沮授皱了一下眉头,急忙道:“二公子,你快把主公的兵符还回去,万一被主公发现了,就会牵连到你。我沮授无能,设下计策还让高飞跑了,死有余辜,你们都走吧,离开这里,以我推算,高飞也差不多要攻打邺城了。”
沮鹄道:“父亲不走,我也不走。”
沮授道:“糊涂!我是将死之人,就算主公不会杀我,高飞也会杀我,与其没命的躲藏,不如慷慨的去死。你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