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冀州?”陈宫急忙从吕布的手中接过了高飞的信件,匆匆看了一遍后,见高飞在信上写到邀请吕布“会猎于冀州”的字样,并且还许以常山、赵郡、魏郡三地,眉头便皱了起来。
陈宫将信件团成了一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拱手对吕布道:“主公,我军若要攻城略地自己便可以去取,何必他人施舍?这高飞内心奸诈无比,不知道他心里又在谋划什么诡计呢,以属下看,可以斩杀来使,和高飞决裂,趁着高飞和袁绍在冀州对峙,主公率领精锐晋军横扫幽州和冀州,可以一举平定河北。”
林楚一听到陈宫这恶毒的语言,他非但没有变色,反而显得很冷静,看一眼吕布,见吕布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机,便冷笑道:“侯爷若想这么做,小的也无话可说,小的甘愿以这颗头颅来见证侯爷的无义。我家主公好心好意的邀请侯爷去攻打冀州,到时候灭了袁绍,自然少不了侯爷的好处。如果侯爷想偷袭我军的话,那就尽管来吧,我们燕国的百姓、将士都会拼死抵抗,到时候侯爷的军队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整个燕国数百万的人全部杀光吧?”
陈宫阴郁着脸,急忙对吕布道:“主公,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只要主公大军东进,便可以灭掉燕、赵两国,而一举成为河北的霸主,那些贱民畏惧我军实力,必然不敢阻拦,只要以骑兵快速开拔,不出两个月,整个冀州、幽州就都在主公的掌控之下了。”
林楚哈哈笑道:“未免想得太天真了吧,我家主公早已经做了安排,幽州已经不再当年的幽州了,如今幽州境内包括东夷、乌桓等人,还有少数依附的鲜卑人,乌桓人接近四十万,不分男女老幼都可骑马射箭,只乌桓人这一群人,也够你们打上一两年的了。想快速袭击幽州?做梦!”
陈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吕布止住了。吕布看了一眼林楚,问道:“你说的这番话,足够让我杀了你的,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林楚冷哼了一声:“我这条命早已经交给了我家主公,虽死无憾!”
“张辽!”吕布一扭头,朝背后的校场上大声喊道。
校场上,张辽骑着一匹战马,手持一张大弓,正在转着圈的奔驰,将手中暗暗扣住的箭矢射向了靶心,引来了围观士兵的一阵欢呼。
吕布的一声大喊,犹如午夜的电话铃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十分的尖锐,穿破了众人围观的欢呼声,直达张辽的耳朵眼里。
张辽听到那声呼喊,立刻策马朝吕布奔驰了过来,马蹄卷起阵阵灰尘,一溜烟便跑到了吕布的身边,翻身下马,抱拳欠身:“主公唤我有何吩咐?”
吕布指着被陈宫扔在地上的纸,对张辽道:“这是燕侯高飞给我写的信,让我和他一起会猎于冀州,共攻袁绍,你且捡起来先看看再说。”
“诺!”
张辽弯身捡起了地上的书信,打开看了一遍,便拱手道:“主公,这是好事啊,属下以为可以应允下来。”
陈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急忙道:“不行,此时当时出兵灭掉高飞和袁绍的好机会,让他们两家先打,我军坐收渔人之利,那么整个河北就等于是主公的了。”
张辽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主公,属下以为军师此举太过危险,并州人口稀少,我军兵力不足,五万骑兵,三万步兵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两年和鲜卑人打的不可开交,骑兵都在塞外都打惯了,幽州、冀州有平原、有山地、有城池,攻城略地极为费时费力,和塞外的鲜卑人不一样。就算我军真的能够打下幽州和冀州,到时候估计也已经成为了强弩之末,塞外的鲜卑人,周围的诸侯都会蠢蠢欲动,与其如此冒险的去得罪两个人诸侯,不如应邀去夹攻其中一个,何况我军只需声援即可,不会有什么损失,却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常山、赵郡、魏郡三地,何乐不为呢?”
吕布听后哈哈大笑道:“文远说的极是,那好吧,就这样定下来啦。”
扭过头,吕布对林楚道:“你回去转告燕侯,就说我吕布不日便会率领并州铁骑奔赴邺城城下,与他一道合力夹击袁绍。不过,事成之后,我还要加上一地,希望他能把中山也一并作为酬谢之礼送给我。这样一来,以巨鹿郡为分界线,巨鹿以东归燕国,以西归我的晋国,大家互惠互利,何乐不为呢?”
林楚见吕布贪得无厌,心里虽然气愤,可是脸上却没有发作,而只是朝吕布拱拱手,拜道:“那小的就告辞了,侯爷的话我一定转告给我家主公。”
吕布道:“不送!”
林楚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扫视一眼晋军正在训练的士卒,见那些魁梧的汉子各个都如狼似虎的,心里便暗暗地想道:“晋军的实力远在赵军之上啊……”
吕布见林楚走后,便呵呵笑道:“军师,你的这个计策实在是太漂亮的,以我看,高飞肯定会拱手将中山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