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再次转身,径直走到了高飞的身前,拱手道:“属下怕打扰了主公。”
高飞冷笑了一声:“军师,我有一句话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心中的疑问?”
贾诩目光转动,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高飞,俯身道:“主公有何疑问尽管问便是,属下一定会尽量解答主公心中疑问。”
高飞抬起手示意贾诩坐下,缓缓地道:“军师,沮授父子的计策到底有没有瞒骗的过你?”
贾诩心中感到一阵震惊,可是脸上却依然没有一点起伏,拱手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高飞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贾诩的面前,两只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贾诩的那张略带阴险的老脸上,看着贾诩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水,而且深邃的目光中也开始有点闪躲,便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贾诩的后脖梗,稍微用了一下力,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贾诩已经是心惊胆寒了,额头上开始冒出了大量的汗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流淌到鼻尖上时,汇聚成一点,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淌,而他被高飞紧紧抓住的后脖梗也开始隐隐作痛。他的额头被高飞的额头顶着,那一双如同蛇蝎一般的眼神正在他的眼睛里肆虐,似乎要透过他深邃的眼睛窥探到他的内心。
这一刻,大厅里静谧异常,高飞和贾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
片刻之后,贾诩垂着的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面部上也开始出现了一阵微妙的抽搐,内心里的恐惧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致使他对近在眼前的高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那双眼睛盯得他的心里发毛,那双比他还要深邃的眼睛里映着他面部僵硬的倒影,可是他能够看到的只有黑暗无边的深邃。
高飞冷笑了一声,一把松开了抓住贾诩后脖梗的手,脸上那道细微的伤痕开始皱巴巴地浮现了出来,让他看起来面部狰狞不堪。他转过身子,径直走回了座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之后,便朗声道:“军师,我高飞对你不薄吧?”
贾诩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俯首叩头,全身发抖,汗如雨下,嘴里颤巍巍地道:“主公对属下一直都很好,好过任何一个人……”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出如此事情?”高飞突然暴喝道。
贾诩整个人已经不敢再说话了,全身颤抖不已,他还是第一次从高飞的身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郭嘉、欧阳茵樱年纪尚轻,也缺少历练,沮授之谋或许真的未能看出端倪。荀攸的谋略多在军事上,就算能看出一丝端倪,也可能被沮授的计中计所瞒骗过去。这三个人和你比起来,都不够阴毒狠辣,你的阅历丰富,智略过人,当在沮授之上,我不信你看不出一点端倪来。贾诩!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待,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高飞回到瘿陶城后,仔细回想了这两天来的一些事情,发现贾诩的行为有些怪异。
贾诩没想到高飞会看出他的内心,更没想到高飞会是如此的可怕,几年来他一直跟随在高飞的身边,从凉州开始,就至死不渝的跟着,出谋划策都是他一人做主,他也习惯了高飞事事都与他商量的生活,才让他的内心里体现出来了自我价值的存在。
可是,当后来高飞的智谋之士逐渐增多时,他的价值也就逐渐变得弱小起来,虽然一直稳坐智囊团里的第一个位置,也成为了军师将军,但是当他听到高飞对沮授还有所牵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价值又在进一步减弱,同时也觉得他应该让高飞做出一些改变,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异常的决定,愣是忍着没有戳破沮授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