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太平二年(188年)五月十八日,高飞亲率五万大军远离信都城,直奔巨鹿郡的瘿陶城,驻扎在瘿陶城东约三十里处的薄落亭,与袁绍所在的薄落津隔着偌大的巨鹿泽南北相望。
薄落亭的燕军大营里,所有的文武全部到齐,高飞聚集众将,先是表扬了赵云、欧阳茵樱、卢横、周仓、管亥这一支特遣别动队所取得的战果,之后便将沮授之子沮鹄给叫了进来。
沮鹄这几天来一直在高飞的严密监视下走动,所到之处,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禀告给高飞。但是几天下来,沮鹄丝毫没有一点异常举动,这也让高飞彻底打消了对沮鹄的戒心。
此时的沮鹄虽然只有十四岁半,但是他知道自己父亲所交托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身体里流淌着沮授的血,基因上也多少继承了老爹的一点风范,小小的年纪便已经是沉稳的汉子了,心里年龄的成熟,也使得他在高飞的军营里行事处处小心,却又不做作,明知道高飞在监视他,他整日就装出食不下饭,夜不能寐的样子,以担忧沮授的安危为理由,每天都要去找高飞询问个好几遍。
中军大帐内文武齐聚,众目睽睽之下,沮鹄像一个犯人似得被高飞的两名亲卫给带进了大帐。
一进大帐,沮鹄便直扑向高飞,在高飞的面前跪了下去,脸上的紧张表情立刻展露了出来,不住地朝高飞磕头道:“侯爷,如今已经两天了,我父亲是死是活还不清楚,侯爷可一定要快点救我父亲啊……”
“你起来说话!”高飞见到沮鹄如此担心沮授,也属于人之常情,如果被抓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爹,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老子,可以理解沮鹄的心情。
沮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朗声道:“侯爷不答应在下,在下就跪在这里不起来。如今能够救我父亲的,只有侯爷了。”
“唉,真是一个孝子啊。”百善孝为先,高飞对沮鹄的孝心很感动,当即道,“你起来说话,我兵临薄落亭,为的就是去救你的父亲。你放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袁绍虽然说要拿你父亲祭旗,可只要看不见我的兵马,他是不会动你父亲的,再说你的父亲在冀州的声望很高,如果真杀了沮授,袁绍势必会被万人唾骂。所以,你父亲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沮鹄真是一个好演员,眼泪说下就下,哭哭啼啼了一会儿后,听到高飞说出这番安慰的话,他自然便收住了哭泣,抬头问道:“真的吗,我父亲现在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侯爷一诺千金,说会去救你的父亲,就会去救你的父亲,你这小子整日哭哭啼啼的,还有完没完?”太史慈这两天老是见到沮鹄来找高飞哭诉,早就听的不耐烦了,不过念在沮鹄是个孝子的份上,他便忍了下来,可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叫了出来。
沮鹄抹了一下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高飞和大帐内的诸位都拜了一拜,朗声说道:“沮鹄给各位添麻烦了,实在是对不住了!”
诸位文武都不吭声,他们中间除了张郃跟沮授还有点交情外,其余的人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名声是听说过,可是至于人怎么样,他们就不得而知,所以脸上都显得有点麻木。
诸位文武也都是跟着高飞出生入死的人了,可是在他们的心底,他们也搞不明白,高飞为什么会对赵国国相的死活那么感兴趣,而且似乎这种兴趣已然超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飞不是个傻子,自己也清楚自己帐下诸将的心里不平衡,可是他对沮授有着一份羁绊,当初亲赴高邑城的时候,就对沮授处理政务有条不紊的样子给深深吸引住了,心里打定了要收沮授。可是沮授似乎对他若即若离,并不怎么领情,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于是就那样的不了了之了。
正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高飞后来收谋士,揽名将,所遇到的**多都是对他心悦诚服前来投靠的,可谓是一帆风顺。但是对于沮授,他始终心里隐藏着一个结,也想真正的得到这个谋士。
如今高飞是思绪万千,意气风发,他率领八万精锐大军南下,所有部队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卒,而且在对公孙瓒和中山、河间、巨鹿的战争中也是连战连胜,早已经是胸有成竹,说白了,就是有点骄傲了。
“沮鹄,给袁绍建议的是你父亲,现在袁绍的十五万精锐大军全部屯积在了薄落津一带,和我们隔着巨鹿泽,而且巨鹿泽里也已经埋伏下了重兵,为了引诱我,你父亲便布下了这苦肉计,并且让你来向我求救,是也不是?”高飞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沮鹄,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