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鸟动前林,晨光入古寺。
太医一路上寻找,终于在那块儿石头下发现了离辰逸早已采摘好的那一筐竹篓的药材,太医欣喜不已,也没有多想什么急忙将那些药材拿到了寺庙的膳房里煎药。
离漾也是稍懂药材的,当他来到膳房时看到竹篓里的那味珍贵的药材格外惊愕,将它拿起来凑到鼻尖一闻,眉头一皱,问:“太医,这味草药是你自己摘的?”
太医拿过来一看也有些惊讶,这味草药据说只喜欢长在高处,而且难以摘到,他也无法瞒着了只好如实坦白:“回皇上,这......这些草药不是微臣采的。”
“不是你采的?”离漾诧异道。
太医有些羞愧:“微臣惭愧,今天早上微臣打算出去采药,可是却在离寺庙不远处发现了已经采摘好的一竹篓草药,微臣细细的检查过这些草药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个个都是针对婉昭仪的伤势的。”
话一出,离漾深邃的眸子愈发的复杂了,心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想法。
“细细检查,若是没有问题就拿来给婉昭仪用。”离漾思忖了一番淡淡道。
睿智如他。
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药是离辰逸采摘的。
那名贵的药材,恐怕只有离辰逸有恒心,有毅力,有本事能弄到手吧。
既然离漾已经发话了,太医也不敢太耽搁只好急忙煎药。
不知不觉中。
他们已经在宫外生活了整整二个月有余了,念清歌依旧昏迷不醒,没有知觉,但是太医看着她的脉象却是平稳的,那么,现在只能说念清歌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离漾急的团团转,在宫外数月,担心念清歌养伤的环境不好,只好临时决定撤回宫中,宫中有名贵的药材,膳食和太医,假以时日,他相信念清歌定会醒过来的。
舒适的轿子,离漾的细心呵护,赶了两天*的路程,离漾终于带着念清歌回到了宫中。
皇宫的人一听离漾归来全部沸腾了。
尤其是离妃,她正在用午膳,山梅气喘吁吁的跑来:“娘娘,娘娘,皇上已经进了宫门了。”
“什么?”离妃的手一抖,手里的汤勺都掉到了地上,她喜极而泣,面容激动:“真的吗?真的吗?皇上......皇上真的回来了么?”
两个月没有见到离漾,离妃早已思念成灾。
“快,快给本宫梳妆打扮,本宫.......本宫要亲自接驾。”离妃的心情激动的难以言喻,午膳也没有心情用了,急忙跑到妆奁前梳妆,抿口脂,带步摇,带护甲,她在山梅面前转着圈:“山梅,你看看本宫漂亮么?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皇上会不会第一眼注意到本宫?”
山梅看到紧张的模样,安抚着她:“娘娘别担心,娘娘很美,皇上一定会对娘娘目不转睛的。”
“真的吗?”离妃有些不自信:“皇上出宫了那么久,身边还有念清歌那个狐媚子跟着,本宫怕皇上.......怕皇上的心不在本宫身上了。”
“不会的,这么多年了,皇上一直很爱娘娘,娘娘自信点。”山梅道。
离妃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是,皇上是爱本宫的,我们走,去接驾。”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宫门口辗转进宫,离漾的轿撵在高楼台前停下,德公公尖细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皇上回宫。”
“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齐呼,众人齐跪。
半晌。
那轿帘被德公公撩起,离漾面容憔悴,下巴上都长了些青色的胡茬,他横抱着念清歌从轿子里缓缓走出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缓慢,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念清歌似的。
这一幕映入众人的眼底。
皇后和离妃都惊愕的望着,面面相对,眼底闪过浓浓的疑惑。
御前侍卫们自发的闪出了一条空阔的小路。
离漾线条分明的面容上面无表情,两天*的折腾让他的眼底蕴着红血丝,眼睑下都有些乌青,倦怠的容貌却依然无法掩饰他的绝代风华,他的薄唇紧抿,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他的眼神时不时的望着怀里的念清歌,情不自禁流出来的是深情和担忧。
他就这样从离妃的身边路过,从皇后的身边路边。
但是,他恍若不认识离妃似的,一个眼神儿也没有给她,径直从她身边离开了。
德公公自然是知道离漾的意思,于是赶忙追了上去,道:“皇上摆驾琉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