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上牛王庄种药材,就冲着老周愿意出钱出地方,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有这种东风可以借。一想到以后种出来的药可能都不愁卖了,林阔就觉得自己整个前途顿时就光明了,以后他啥都不用想,每天只要一门心思照顾药草学习药理就行了。
五月汤不不温不火地卖了一阵子,连老周都以为他们家的药草生意将来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其实这样也不算坏,他们牛王庄一年到头总共才能种多少药草,生意再红火,没东西卖有啥用啊?
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年轻女人带着小孩找过来了,说是他们听赵冬玲说这里有个老中医,就带孩子过来看看。
看着这风尘仆仆的一家人,老周有些犯难了,白老先生那也是有点架子的,这家人也没先打个电话什么的,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找过来了,最后能不能看得成病,那还真有点难说。
人家毕竟是远道而来,老周这会儿刚好就在四合院,手头上也没什么事,就招呼他们坐了一会儿,喝点茶歇歇,顺便说道说道。
几句话下来,老周也弄明白了,这对中年夫妇是爷爷奶奶,年轻一点那个女人是妈妈,他们家小孩今年还不到五岁,两只脚上长了好几个恶疮,都说是从胎里带出来的毒素,中医西医看了不少,也有好一点的时候,但就是不断根。
前些时候他妈妈见老周家在卖五月汤,看上面写了能破毒祛邪,药性比较温和,老人小孩只要不过量,一般也不会有副作。她想着这个季节正是儿子病情恶化的时候,买一贴喝喝看,要是能稍微抑制一下病情也是好的,没效果他也认了,牛王庄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只都是比较实在比较靠谱的,应该不会把人吃坏。
可就是这么一帖药下去,没两天,她就发现自己儿子腿上有几个恶疮竟然开始结痂了,喊了家里其他人过来看,大伙儿都说这是好转了。原本打算再买几帖药来吃,但是想想自己儿子毕竟年纪太小,怕乱吃药的话会把人给吃坏了。
她问赵冬玲这个药方是谁开的,他们这边是不是有水平高的中医?赵冬玲大概知道牛王庄上有个老中医,听她姐夫说,最近好像出远门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那就谁也说不清了,白老先生隔三差五就往外头跑,他又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啥时候走啥时候回来跟谁也不用交代。
这家人一合计,既然他早晚会回牛王庄,干脆他们就上牛王庄等着好了,孩子的爸爸要上班走不开,家里两个老人倒是没什么事,有不放心儿媳妇一个人带着孙子出门,于是就跟着一起来了。
听他们说了来龙去脉,老周现在也是当爸的人了,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他家猴娃子的心脏就有点毛病,虽然前些时候去市里复诊,医生也说没有大碍,有自发性闭合的表现,身体各方面都挺好,暂时可以不用考虑手术。
给白老先生又看了一次,白老先生也说他们家猴娃子身体好得很,让他们别瞎操心,但罗蒙和肖树林都还是不能完全放心,练武什么的,也就是在家里比划比划,让他去跟罗美慧罗美玲似的挥汗如雨,那是说什么都不敢的。
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一次也不容易,刚好老周手里头就有白老先生的号码,于是他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还以为自己八成要碰壁,没想到电话一打过去,白老头竟然出奇地好说话。
“哦,恶疮啊,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跟他们说我后天就回去了。”电话中白老先生的声音透着几分轻快,心情貌似很不错的样子。
“行。”罗蒙摸摸鼻子,得,是他小人之心了。
“对了,你在打铁铺那边还有空房吧?往后找我看病的人要是多了,总往牛王庄拉也不是事儿,干脆在打铁铺那边租一间,那边清净。”白老先生又说。
“你是打算?”老周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异样,白老头这话有问题啊,从前他都是跑外头给人看病,这回是怎样?打算在打铁铺坐诊了?
“嗨,年纪大了,跑不动了,这些时候把外头的事情整理整理,差不多可以退休养老了。”当然,养老的过程中要是还能有人往家里送点钱,那就更好了。
“那成,要不我跟林阔说一声,让他先过去帮你打扫打扫?”林阔则不是要跟白老先生学东西嘛,给个拍马屁的机会,他指定乐意。
“行啊,你就让他先去打扫一下,到时候我回去,直接就可以搬过去住了。”白老先生也不客气。
老周挂上电话,跟等在院子里的这家人说了白老先生后天就回来,让他们留下电话号码,到时候白老先生什么时候能看诊,再给他们打电话,至于这两天的住宿,他们还得去镇上,帮忙归帮忙,老周可没打算把他们家工舍当客房使。
这家人留下电话,高高兴兴地到镇上找旅馆去了,满怀期待地等着两天后的这一次看诊。
白老先生这会儿也很高兴,他笑眯眯挂了电话,摇头叹气自言自语道:“唉,年纪大了,要重起炉灶也不容易啊,不过网店这玩意儿还真好使,这才几天,啧啧,真够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