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看着上面的字画,惊得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低头画地图的女子,眼里竟染上了湿意。
她,她竟然是小姐……
“小……”
花奴话还没喊出来,月奴抬头看了她一眼,比划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花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连忙擦了下眼泪,虽然强行压制着,但激动的神色依旧流露出来。
“花姨,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哭了。”萧韵儿见到她的异常,不由开口问道。
花奴眸光微闪,然后,开口说道:“看到月奴的字画,让我想起了小姐,月奴的字都是小姐教的。”
“哦,这样啊,月姨都这么棒,那我娘岂不是更棒了。”萧韵儿一脸崇拜的道。
这字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真难想象更上一层楼是什么情况。
花奴看了一眼月奴,唇角微微上扬,言语中流露出一丝骄傲,“那当然,小姐可是大才女,不光样貌美,武功高,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万千男子心目中的女神,当然,小姐的身份不容他们亵渎。”
女神?萧韵儿唇角抽了抽,原来这个时代就有了这个名词啊。
凌风若有所思的看着低头画地图的女子,眼眸越发的深邃。
满脸疤痕将她原本的容貌遮挡住,可她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不过,因为她断了一只手和一条腿,恰好将她这份贵气也掩盖住。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萧韵儿的母亲,漠北的皇后。
魏妃只怕也知道她的存在,若不然,同为侍女的花奴为何她身上脸上不见疤痕,而这位月奴却是满脸疤痕,遍体鳞伤。
听太医说,魏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将月奴叫过去,都是带着一身伤被人丢进冷宫,可每次她都能活下来。
有时候死很容易,可让人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魏妃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吧。
一刀杀了当年得到漠北皇万千宠爱的皇后,也只是泄一下愤,可若是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时不时的带过去折磨一番,这样更加让人泄愤。
魏妃心思歹毒可见不一般,那样温婉的女子,却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这是去玄巫的路线,月姨这副是……”萧韵儿看着月奴画好了一张,又继续画的画想了想开口道,“这是玄巫大陆的地图吧。”
月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画。
“哇,没想到月姨这么棒,竟然能将一个大陆的地图画出来。”萧韵儿唏嘘道。
这里可不是现代,有飞机等可以在天上观察,完全凭靠这记忆,而且月姨和花姨来璇玑大陆已经有一二十年了,还能如此从容的画出来,这记忆也真是没了谁了。
花奴看着一脸崇拜的萧韵儿,忍不住笑了笑。
她们家小姐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身为大巫圣女可不止是在高塔里生活,她要到处走动,体察民情,当年小姐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她已经将整个玄巫大陆走完了。
来璇玑大陆的路上,遇到了危险还是小姐想办法解决的。
还有皇上没有登基之前,可不是储君,也不是最好的储君人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若不是小姐帮忙皇上根本就无法登上皇位。
想到漠北皇,花奴再次生出怨气。
小姐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而身为小姐的夫君却和残害小姐的仇人过着恩爱的日子,想想都觉得气愤。
如果皇上知道小姐还活着,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只是小姐现在毁了容,即便皇上知道小姐活着,他只怕也不会想从前那样待小姐吧。
小姐明明还活着,可她从未找过皇上,可见对皇上已经心死,的确这个皇帝根本不知道小姐的爱。
既然小姐还活着,公主现在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她和小姐就跟着公主去宫外生活,再也不要回这个乌烟瘴气的皇宫。
很快月奴将地图画出来,用手指着一个地方,然后,在一旁的白纸上写下,“这里是黑sen林,里面有巫鹤兽,这种巫鹤兽的内丹可以压制驸马的邪气,还有一种红莲果也是一种净化邪气的药材,到时你们可以多采一些,晒干了药效依旧在。”
随手,又将巫鹤兽和红莲果画了出来。
萧韵儿看着月奴写的字,再次感叹了一声。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身为女儿的她怎么就没继承一点母后的才能呢,她身边的侍女都这么棒。
这时,萧韵儿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月奴,“月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就连黑sen林都这么了解。”
地图上,黑sen林那一块标注的很清楚,有危险的地方都特意标注了下,还有巫鹤兽出没的具体地点和红莲果所在地也都标出来了,如果没进去过怎么可能这么清楚。
月奴手一顿,随后,她笑着继续写道:“当年,我和小姐一同去了黑sen林。”
“原来月姨也进去了。”萧韵儿这才恍然道。
一旁的花姨神色有些古怪,当年被丢进黑sen林的只有小姐和皇上,她和月奴根本就没进去。
当然,她不会拆穿小姐的谎言。
“月姨,谢谢你啊,等我们回来,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和花姨。”萧韵儿很郑重的道,然后,拿起地图吹了吹上面的墨汁,等冷干了,才叠了起来交给凌风。
月奴莞尔一笑,没做任何表示。
随后,她露出倦怠之色。
见此,萧韵儿也不好继续留下,对着月奴和花奴道:“月姨花姨,你们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我和小白就带你们出宫。”
然后,拉着凌风走了出去。
等萧韵儿和凌风出去后,花奴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小姐,原来你还活着,这么多年奴婢都没认出你,奴婢实在太笨了。”若是她能早一点认出月奴就是小姐,她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小姐。
可是她的性命又值几个钱呢,不但救不了小姐反倒还会帮倒忙,即便小姐有办法走,可公主中了植物盅,为了公主的性命小姐肯定不会离开皇宫。
不过,现在好了,公主的植物盅解了,小姐就没有顾虑了。
贺兰婧也就是萧韵儿的母亲,伸手擦了擦花奴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
然后,提笔在纸上写了不少药材的名字,“帮我弄到这些药材。”
“小姐,要药草干什么?”花奴不解,不过,还是接过纸。
贺兰婧提笔继续写了两个字,“报仇。”
以前因为韵儿中了植物盅,她不敢动魏妃,可现在韵儿的植物盅已经解了,那她就要为韵儿,为自己还为死去的月奴报仇。
回到自己的寝殿,萧韵儿让其他人离开,上前搂住凌风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高大的身上,“小白,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凌风抱着她的腰身向床边走去,然后,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又替她脱了鞋子。
萧韵儿抱着双腿,很郁闷的盯着凌风,“小白,你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路途漫漫,你一个人很孤单的,有我就不一样了,我们就像是一对神仙侠侣,笑看江湖。”
“睡觉。”凌风将她按在被窝里,然后,给她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可见这段时间没少做。
萧韵儿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鼓着腮帮子不肯妥协,“小白,你真的不让我去?”
“嗯。”
“……”要不要这么直白,萧韵儿鄙视的瞪了一眼凌风,“可是我会想你怎么办。”
凌风闻言,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温柔,大手拨开她额头上的一缕秀发,在上面印下一吻,冷情中带着温柔,“我也会想你。”
“可是我还想和你一起,怎么办。”萧韵儿捧着他的俊脸,眨巴着大眼,眨呀眨呀,眨的眼睛都酸了。
凌风忍不住笑了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很快就会回来,好好等着我。”
低头轻轻的吻了吻萧韵儿的脸颊,带着点浓情的嗓音继续道,“明天我会将你和花姨还有月姨接出宫外,这里离月华比较近,你们先在月华住上一段时间,等我回来会把你们接走。”
“月华是什么地方?”她好像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月华是阿玥的地盘很安全,相信你们会喜欢那里。”凌风淡淡的解释道。
萧韵儿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难道又吃醋了?凌风抿了下薄唇,竟破天荒的解释道:“我走了之后,魏妃肯定会寻你们麻烦,月华守卫森严,如果没有得到允许,没人能进去,你们好好待在那里知道吗。”
萧韵儿闻言顿时笑了,他这是在和她解释吗,是害怕她误会他还喜欢玥姐。
好吧,她承认这解释她很受用。
萧韵儿用食指勾着凌风的脖子前的衣襟,娇娇羞羞的道:“小白,要不我们先成亲,然后,你再去玄巫大陆怎样。”
“不行。”凌风几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然后,站直了身子,捏了捏萧韵儿的脸,“好好休息,我去半点事。”
就知道会被拒绝,萧韵儿翻了个大白眼,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忙吧。”
她就不逼他了,逼的紧了,说不定他还会派人将她给看守起来,到时就麻烦了。
再说,他不让跟过去她就不跟了吗,她就不会偷偷跟过去呀。
凌风走了出去,然后,拐进月奴和花奴所住的侧殿。
“驸马,你怎么来了。”花奴见他进来,连忙站起来行礼。
“花姨不必多礼。”凌风走到床边,然后,向床上坐着的月奴行了一礼,“凌风拜见伯母。”
他没有称呼她为月奴,更没有唤她为皇后,而是伯母。
花奴显然被他这突来的行为给吓了一跳,很是不解,“驸马,您这是作何。”
称呼变了,怎么还向月奴,不,向小姐行礼,要知道现在的小姐可是顶着月奴的身份。
贺兰婧倒是没有露出惊讶之色,而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难怪会把韵儿这丫头迷得神魂颠倒,原来不仅仅是外貌。
拿了一张纸,提笔开始写了起来,“你很聪明。”
凌风看了一眼,姿态不卑不亢,却带着恭敬之色,“多谢伯母夸奖。”
贺兰婧继续写道:“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