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旋身,她忽而将繁复的金缕衣脱落,与金缕衣的华贵无比不同的是,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桔花长裙,淡蓝的颜色,桔花洁白朵朵,花心有一点黄晕点缀,简单中却无不显出清新活泼,她玉璧一伸,身子朝后弯去,宽大的袖口自然滑落,露出大截藕白的玉璧,她旋即又身子一转,起身一跃而起,步摇被她扯下,丢弃进一旁的卧榻上,头上便只剩了几件簪花珠玉的小首饰,少了步摇的衬托,顿时失了华贵,却换来一丝活泼和天真灿漫之气。
她踢掉了鞋子,光着脚在玉石地面起舞,光洁的脚丫灵活无比,身子随着时而跃起,时而旋转,恍若误落入人间的精灵,秦非墨沉了眸光,一瞬不瞬看着她,欢颜此刻跳的已经并非霓裳舞,而是民间里,女子向男子示爱的舞曲,自然热情奔放。
她舞动之时,手指忽而又向腰带摸去,秦非墨眼疾手快,一个疾步便将她一下子扯进怀中,欢颜随了他的动作,一个倾身,抬起脚跟,倒似他与她共舞一般,秦非墨手指扶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按在她解衣带的手指上,气息有些不稳,却还是沉声道:“这样的舞,以后都不许跳了。”
欢颜唇角一勾,这才从他怀里起来:“这样就受不了了?还以为你有多大定力。”
这话俨然已是挑衅男人的极限,秦非墨眸光一眯:“你说什么?”
欢颜伸出手来,抚摸上他的脸,一字一句,吐气如兰:“我说,还以为你有多大……”
唇被封住,唇齿之间,欢颜分明发出清脆的银铃小声,他眸色越发沉了,竟一时不顾及现下就是白天,直接抱着她上榻。
再起身,外头已是一片暗沉,天已经要黑下来了,而他们,竟然在榻上度过了一个下午。
这期间全靠了欢颜不断挑衅的话,这才使得秦非墨失去理性。
“皇上,你瞧,你刚刚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她趴在他胸前花圈圈儿,挠得秦非墨一阵痒痒:“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做什么嘛,反正,我又不动摇你国之根本,小女儿家的,做点事,还要事事向你汇报啊?”
秦非墨听了,却是眸光一顿,旋即将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你都听说了?”
欢颜一怔,随即笑道,“听说什么?我惑乱君心?恃*而骄?”欢颜撇了撇嘴,“那也得你买账啊,不然,我怎么傲娇,怎么折腾?”
秦非墨顿时失笑道:“你这么说来,那些个奏你恃*而骄的折子,是该连着朕也一起参奏进去?”
“本来就是。”欢颜看向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恃*而骄,也是你惯的。”
秦非墨顿时哭笑不得,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从前只听说,今儿算是真真实实感悟到了。
敢情,她的肆无忌惮,全成了他的罪过了?
“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朕怎么做,才能与你撇清关系?让那些老匹夫,下回不把朕参奏进去?”
欢颜闻言,一下子就从他身前坐起来,满眸怒火的瞪着他:“你说什么?撇清关系?你撇的清吗?有你儿子在,你永远也别想撇清!”
秦非墨失笑不已,伸出手来,拉她躺下,大掌连连抚着她的后背,给她消气道:“是是是,朕撇不清,永远也撇不清了,谁让朕,搭上了你这个小妖精!”
欢颜冷哼一声,却到底是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随即又道:“那你答应我的到底算不算数?”
秦非墨长叹口气,他还真算是败在她手里了,*上谈事儿,也只有她做得来。
“朕应了你就是,明儿一早,朕就让张礼拟旨,封那淮贵人为淮嫔总成了吧?”
“好嘞!”欢颜欢喜的应了一声,抬起头来,便在他唇上吧啦了一下,殊不知,他的脸上身上已经被她吧啦了多少唇印了。
欢颜看得心里直偷乐。
秦非墨自然是知道她笑什么,却心甘情愿看着她此刻的笑意,只觉着,天天让她笑,也是件值得人开心的事。
他唇角勾起,忽而又拥了她翻身压了下去,欢颜急得哇哇直叫:“喂,皇上,已经很多次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