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迈得很大,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里头的人听说他来了纷纷跪下请安,欢颜没有下跪,她一人站立在那里,如此显眼,秦非墨自然一眼便看见了她。
她脚上没有穿鞋,赤着脚站立在地上,一身白色里衣,散着头发,而旁侧跪着李世陨,几乎只一眼,便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房间里依旧维持着原样,衣服遍地都是,秦非墨的双腿踩过那些散在地上的衣服,一步一步朝欢颜走去,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眸色晦暗,直至,在欢颜身前停下。
欢颜抬起头来看他,他亦看着她,欢颜的眸中涌出的是悲凉,而他的眸子却沉如大海,晦暗不清。
“皇上,这许贵人与人私通,捉间在*,可是证据确凿,皇上要如何处置?”
跟着秦非墨一起进来的谢婕妤自然同样将眼前情形尽收眼底,自然也想明白了什么事儿,闻言,急忙上前一步道:“齐妃娘娘是不是弄错了,这李公公乃是臣妾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太监又如何与人私通?”
齐妃嘴角一撇,看向谢婕妤,给了一个白眼道,“太监自然是不能,可是,假太监自然就能了。”
谢婕妤当即一惊,看向李世陨,李世陨此刻满脸灰败之色,而这一头,欢颜一直看着秦非墨,他高出她一个头来,她看得脖子都要发酸了,可是秦非墨的视线分明是幽深沉暗,半点柔情都无,不用他说话,欢颜已经猜出,他这般神情,俨然已是相信了别人所说了。
她垂下视线了,不再与他对视,唇角挤出一丝自嘲的弧度,静默不语。
秦非墨看着她低下头去,眸光一黯,他收回视线,问向一侧的婢女阿奴,追问道:“怎么回事?”
阿奴吓得身子一抖,这才喏喏答道:“回……回皇上的话,晚上许贵人说她要休息,让奴婢送来了洗澡水后,便打发下人们歇息去了,奴婢因为想起来许贵人晚膳用得少,怕她会饿,便去御膳房取了一些糕点来,打算给许贵人送去,可是……可是奴婢回来的时候,却分明听到殿内有异样的声音……奴婢以为是皇上,开始没有在意,便歇息去了,可是回去后却听别的宫人说皇上今夜在谢婕妤处就寝,奴婢当时惊了下,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便去了德妃娘娘宫中,将此事告诉了德妃娘娘,正巧德妃娘娘宫中,淑妃齐妃娘娘都在,奴婢禀报了此事之后,三位娘娘便一同前来,却没想到,*上的人,果然另有其人。”
秦非墨听完,眸中的晦暗之色分明越加深了些,他一撇头看向德妃道:“你说。”
德妃盈盈一拜,这才道:“臣妾们前来之后,发现许贵人与这李公公衣衫不整在房间内,臣妾派人一调查,才知道,这李公公是一个月前入的宫,并未净身,是个假太监,臣妾心惊不已,知道此事重大,这才安排人通知了皇上前来。”
一片的齐妃立即接话,添油加醋道:“是啊,皇上,不止如此,这沁雪宫的婢女莲儿还说半月多前看见这许贵人与李公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呢!”
“行了,所有的人都出去,朕与许贵人有话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停在欢颜的脸上,欢颜始终低着头,没有再看他。
所有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齐妃脸上掠过一抹不甘,被淑妃拉着,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而德妃一路则是眉色淡淡,闻言,也只是略略躬身,便转身退了出去。
谢婕妤的眸中难掩担忧之色,但秦非墨有令,她自然不敢抗旨,便只好一步三回头,走了出去。
殿门“轰隆”一声被关上,欢颜只觉下巴一沉,随即不得不抬起眸光来,秦非墨托着她的下巴,低眸看着她,声音低沉:“朕想亲口听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欢颜的眸光在他脸上扫视了一圈儿,半响没有说话,末了,才道:“臣妾说的,皇上信吗?”
“你说,朕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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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留言,意思是没有想看的番外,秦非墨的番外写完就直接完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