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要安慰,唯有他后退一步。
锦言终究是没有想到,秦非离竟然会为了他们的以后,退让至此,看向他的眸光,忍不住又有些发红。
秦非离捏住她的手,浅浅一笑道:“不必考虑我,比起与你的将来,放弃,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越这么说,她心里越是心疼。
锦言忍不住抱住他,竟也没有忌讳苏绵绵在场,苏绵绵眼见此般情形,便悄无声息地退至门口,合下石门,静静在门外候着。
锦言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保她一命。”
“好。”秦非离应了一声,细细的去吻她的眉她的眼,吻尽所有的泪水,他才道,“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就走,不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去处,就安然隐居避世。”
锦言含着泪水点点头,被他吻住唇,所有的话都被尽吞入腹中。
那是鬼王府临时搭建起来的手术台,虽然不够方便,但也勉强能凑合。
台上的血人,赫然便是宁寰儿。
锦言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全身上下都是伤,一张脸更是处处血痕,手脚筋全被挑断,苏绵绵解释说,她用过麻沸散,所以现在在沉睡,她的生命体征不强了,因为伤得太重,流血过多。
锦言急忙在现场分析出她的血型来,随后命人取血。
另一面,她直接换上衣服,开始手术。
早在将宁寰儿接进鬼王府,秦非离便安排人,去医馆取了健全的医药用具,所以这会儿,可以说,所有的东西都很全面。
伤口太多,锦言只有一个个减去腐肉消毒,缝针。
她有一个致命伤在吓体,锦言只觉李念娘这女人果然*,想来是恨这宁太后分去了自己的*爱,所以才下了重手。
给伤口消毒缝针的事情,苏绵绵也是会做的,之前她显然也缝合了不少地方,只有一些极严重的地方,被她留着。
她医术过人,更何况,这些伤势虽然很重,却并没有到立刻就要她命的时刻,故而,锦言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手术。
外伤很好处理,就是手脚筋很难接。锦言花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一切处置妥当,自己已经累到虚脱。1
这宁太后浑身上下都是伤,只怕,纵然醒过来,也是会疯掉的。
所以,除开给她用愈合伤口的良药,锦言也将那副可以让肌肤恢复如初的药方开了出来。
如果,这宁太后仔细修养的话,她身上的伤口可以尽数恢复如初,不过,愈合期起码得有一年之久,所以,向来,这一场灾难对她而言,已经足够在她心里烙下创伤了,尤其是,身为太后,养尊处优,身处最荣耀的地位,何曾想,有一日竟被人折磨至此,尤其是,还伤了吓体。
这不论对身体还是心理都是一重双重考验。
这样一来,也足够偿还当年的那件事了。
最和平的处理方式,无非是做过伤害别人的事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她伤秦非离母子至此,今日,她得了报应如此,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