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漠雪听了,点了点头,道:“公主都睡着了,也不好在这儿,若是着了风寒可不好,你同我扶公主去厢房休息。”
那宫婢赶忙福了福身,应了一声“是”。
花厅的厢房,早就都已经准备出来了,就是给小娘子们休息用的,冥漠雪同那个宫婢一起,扶了崇平去了厢房,那宫婢则留下服侍崇平了。
冥漠雪看了看灯火阑珊的小花厅,一点想要回去的*都没有,而冥漠雪自己也有些醉了,赶忙去走走,也好醒醒酒意。
韩府冥漠雪虽然是第一次来,不过今日也是在韩府中走了走,冥漠雪认路的能力强的很,这会儿不知为何,又惦记起了那残荷木桥。
冥漠雪想了想,留了巧雁在这里照看着,便自行离场了。
冥漠雪记得来的时候,她看到那荷花池边有一个水榭,便有些微微摇晃的走了过去。
此时月光正好,水榭这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幽静极了。
夜风吹皱了水面,带起池水独有的气味,冥漠雪走进水榭坐下,斜靠着栏杆上,抬头望着当空的那轮明月。
这无人的幽静地方,不由得让冥漠雪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酒劲就上来了,不由得有些困倦,竟是闭上了眼。
冥漠雪原本只想闭一会儿的,谁知竟是睡了过去。
虞非离从前院过来的时候,前面的宴会还没有散,只是虞非离不知为何,突然向来池塘边走走。
冷风吹着虞非离淡紫色的衣袍猎猎作响,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虞非离一路走来,不经意的往水榭中瞥了一眼,就见一抹嫩绿色映入他的眼帘。
虞非离心里竟然猛地跳动了几下,他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氏,如此巧的遇见了冥漠雪。
虞非离远远看见她,便匆匆的走了过去,直到快到冥漠雪的跟前,虞非离便放慢了脚步。
冥漠雪如同这冬日,树梢枝头上一片嫩叶,好像只要动作大一些,她就会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她如熟睡的婴儿,长长的睫毛有些微动,因为冷,她已经蜷缩在了一起。
虞非离下意识要去解身上的鹤氅,只是手刚一伸,就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穿出来。
虞非离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坐在了冥漠雪的跟前,刚想要将她拦在怀里,就见冥漠雪猛地睁开了眼睛。
虞非离见了自己弄醒了她,有些懊恼的道:“本怕你着凉,谁想到竟是将你弄醒了。”
冥漠雪这才反应过来,跟前的人是虞非离,立即坐起身来,道:“昭阳王怎么会在这里?”
虞非离一笑,道:“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叫我的名字便好。”
冥漠雪哪里肯,又不知道虞非离这话的意思,干脆闭口不答。
虞非离看出冥漠雪有些防备,便道:“本来想出来走走,醒醒酒气,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你。”
冥漠雪听了一愣,随机道:“我也是出来,想要醒醒酒的。”
虞非离适才就闻到了冥漠雪身上,淡淡的酒气,听了她这话更是笑道:“那咱们还真是有缘。”
冥漠雪不禁又想到,第一次同虞非离相见那日,她说他喜欢赏花赏月的调调,冥漠雪抬头看了看月亮,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冥漠雪狡黠的笑意,虞非离一眼就将她看穿了,道:“本王的名声,全都被你败坏了。”
“哦,昭阳王的名声,好像皇城人人都知道,更是同小女子我无关吧。”
冥漠雪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站了起来,原本冥漠雪是想要走的,可是谁知适才睡的久了一点,腿竟然麻了,这一起身,竟是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好在虞非离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揽住了。
“小心!”虞非离道。
冥漠雪随即赶忙挣扎着起来,虞非离见她如此躲避,知道她怕万一有人恰好经过看见,这里是韩府,若是被人看见,旁人会怎么想她,韩夫人岂不是跟着丢脸。
慌乱间,冥漠雪好像扯了一下虞非离的袖口,就见有什么东西,从虞非离的袖口中掉了出来。
可冥漠雪和虞非离两人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等看清的时候,就见一块玉佩落在了地上不远处。
冥漠雪赶忙跑过来捡,却是看到那玉佩就只剩下一半了,冥漠雪赶忙叫道:“怎么办,好像摔坏了。”
听了冥漠雪说玉佩摔坏了,不知为何虞非离的胸口一痛。
冥漠雪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然而才看了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玉佩本就是一半。
冥漠雪仔细一看上面的花纹,心里竟是“咯噔”一下,顿时大惊失色,激动的对虞非离叫道:“这半块玉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