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休具吧,没事了。”霍拉跳了下甲*,系紧钟锤,一边示意众人下去休息,一边告诫道:“公主殿下,这可不是什么玩具。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不要再干这样的蠢事。”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面红耳赤的往前一跳,似乎想离舰钟远一点。
动作相当迅速,但没料到正好踩着长裙裙据,裙撑顿时被拉了下来,令她完全失去平衡“嘭”的一声跪倒在地,裙后的带子也跟着松开了。
“没想到公主殿下还会拜倒在我脚下”董南连忙把她扶起,一面帮她系后面的裙带,一面似笑非笑地说:“克劳迪娅,船上不比陆地,很容易摔跤,你得小心点儿。天啦,看来我的话你是一句都听进去,外面这么凉,为什么不多穿两件衣服?”
“对不起阁下,我……我……我想……”
克劳迪娅的小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她那副尴尬不已的样子,董南反应了过来,禁不住地笑问道:“是不是想上厕所?”
“喜……”
“走,我带你去。”
解手是船上最烦人的事,为了以身作则,董南把船长室专用厕所都拆除掉了,不管风浪有多大,外面的气候有多恶劣,所有人都必须按照《舰队卫生勤务管理条例》,跑到甲板后的露天厕所方便。
桅杆顶上有瞭望哨,帆桁上有水手,桅台上有陆战队员,别说悬在大海上接手很不安全,就算安全克劳迪娅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实在憋不住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向杰克一董求助。
所幸的是董南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让卡拉米找来一个小橡木桶,让她在船舱里解决。侍女不在身边,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做,不愿意再次难为情的她,完了之后像干了什么坏事似的,提着小橡木桶偷偷溜了出来,趁人们不注意连桶都扔了下去。
谢天谢地,终于没有再出丑,克劳迪娅抚着胸膛,一个劲的祈祷“黑珍珠”号驶快一点,好让她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右舷边渐渐远去的法国海岸,又让她想起了被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三放逐的姑姑,禁不住流下两行晶莹的眼泪,看上去是那么地无助。
“我想你需要这个”董南早已注意到她的反常举动,将一把精致的折扇,悄无声息地递到她面前。
谢谢”克劳迪娅很熟练的打开,遮着半张脸,凝视着他那张奇异的面孔,突然问道:“杰克先生,你是来自遥远的丰国吗?”
自从知道她的家族史之后,董南再也不敢把她当孩子看了,但还是想不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忍不住地问:“你听说过〖中〗国?”
“修士告诉我的,他去过〖中〗国,而且还准备再去。”
“教士先生?”
“是的”克劳迪娅放下扇子,指着正在船首祈祷的教士“他会说〖中〗国话,还有一个〖中〗国名字,教皇陛下甚至允许了他以〖中〗国话举行圣事、以中文翻译《圣经》的请求。要不是为了我们家族的那些藏书,以及我姑姑之前所做过的、有关于提供资助的承诺,正忙着招募传教士的他,也不会陪我来法国。”
去过〖中〗国,会说〖中〗国话的传教士,董南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中〗国名字叫什么?”
“
…金,好像是金尼阁。”
带着教宗诏谕和在欧洲募集到的七千多部图书,率领二十余名传教士去〖中〗国传教的金尼阁,董南是如雷贯耳。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连赫赫有名的邓玉函、罗雅谷、汤若望、傅钒际等著名传教士都是他带去的!
穿越前在美国留学时,每每想到金尼阁所带去的那七千多部图书,因为无人问津而逐渐散佚、流失,让〖中〗国错过了一次接受西方科技的机会,他就心痛不已。
既然穿越了,还赶上了精通汉学,甚至能用拉丁语翻译四书五经的金大师,他自然不能错过。
“克劳迪鼻,你真是一个天使!”
想到这些,再想到刚去阿姆斯特丹游历的穆秀才,董南欣喜若狂,禁不住地在小丫头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即头也不回的往船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