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漠瀚海到南海椰林,从安南和兰苦的乡村到东北的农舍从上海广州的商业区到古城的茶楼酒肆,在这段日子里,都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这是〖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辉煌。
继蒙古戈壁大捷,黄海海战大捷,朝鲜光复,〖日〗本投降之后,〖中〗国军队自中亚,西伯利亚和远东出击,犁庭扫穴,十荡十决。被欧洲报界吹得神乎其神的“名将”也好,被国内反战派奉若神明的“西伯利亚暴风雪”也好,被租借地俄国报纸吹上了天的“贝加尔一滨海阿穆尔要塞群”也好,被洋鬼子念叨来念叨去仿佛天下无敌的“灰制服牲。”也好,面对锋锐无匹的帝国铁军,统统成了天边的浮云。
和平协定传来,神州沸腾。
拿到报纸的市民,已经急不可耐地直奔书店。各家书店柜台前都挤满了人,各个嚷嚷“给我来份世界地图要带叶什么河的!”茶馆里,机灵的老板安排店小二也秀了份大地图贴在墙上,还特意用红笔把分界线画了出来,一目了然。
茶客们喝着茶,聊着天,看着地图上被圈进来的那么大的一片领土,个个都是咂舌。
“这得多大一片哪合着好像比咱帝国还大!”
“可不是,那叫啥鲜卑利亚听说冻死个人!这么大一片地方,毛子人数还没北京城多!还都跑他娘的了……”
“嘿,听说黑龙江的金沙就是从那地方过来的,依我看,肯定是块宝地!”“就是,给毛子可惜了的总算现在是咱自个的家了六爷,怎么着,想去转转?”
“这两天不是有东北垦殖公司招募商股?老九,有兴趣?我是准备投了………”
“那是啥湖这么大,看着顶个直隶!”“那叫里海咱古时候叫咸海。”
“咱现在算是四面大海了?北边的那个什么北冰洋,南边是南海,东边是太平洋,西边是里……”
“里海算什么,看那西边那海才大,那叫啥?黑海?黑色的?”北京的街头巷尾,不少市民一连几天都晕晕乎乎地,走在陆上也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人人都是笑面迎人,偶尔还有人〖兴〗奋地大叫几声。
赢了。
保皇派的代表康有为,在看到停战协定的当时就惊喜过度险些昏厥全亏着一妻十二妾忙前忙后伺候着才缓了口气,当时就决定马上纸墨笔砚的伺候,随后就是洋洋一篇大赋:“……………,莫叹中华运多辄,赴汤蹈火谁无悔:中流砥柱击不溃,陆海军顶天立地无可摧。
壮我国魂威百倍,梦圆盛唐源流汇……”正赶上门生粱么超前来拜会,康有为由于之前两人因政见不合分道扬镰本来立誓不见此逆徒,平素在国会见面都是粱启超毕恭毕敬见礼,康有为爱搭不理。可今天康有为的心情实在是好到爆,破天荒亲自迎接这位弟子。
粱看超一见老师满面春风亲自来迎,一时间也是感动肺腑,师生抱头痛哭一场,算是就此解了之前的心结,和好如初。
粱启超却是来请老师指点迷津只因之前粱启超误判局势,一力主和,被章太炎等皇汉领衔骂成了“汉奸”“软骨头”“买办”“洋奴”现在国战完胜,和约缔结,帝国领土骤然翻倍,粱启超一时又是羞愧又是尴尬,赶忙来找权谋老到的老师康有为求教。
康有为见这位当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学生现在低三下四来求自己心头也不禁多了几分得意,当下思索片刻,却是捻须大笑:“卓如啊,你倒是当局者迷。我们中华这事情上头向来是一切向前看。要我说,还是我自岿然不动,该祝贺胜利祝贺胜利,该筹划国会复会之后有关提案就筹划…。你之前议和嘛,这事情说来可能有判断失准的问题,但初衷并没有什么错处。”
康有为哈哈大笑有些玩味地看着粱启超:“你自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他人诋毁?国家胜了,举国欢腾,谁还抓住你之前的话不放那也未免煞风景,更坐实了心胸狭隘。卓如你我这类人,但求问心无愧,至于成败利钝,自有天意。
我看咱这国家,百年盛世是逃不了的,千年基业也未可知!生逢此盛世,复有何憾?”
粱启超默思片刻,却也是洒然一笑:“倒是学生想左了。老师说的是。”“好啦,卓如,难得你来陪陪老师,今天老师高兴,咱师徒两人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让你师母下厨弄点东西,陪老师喝一杯。”粱启超看着这位平日总是道学威严的老师,感受着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慨,眼眶微湿,点了点头。
北京城很快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街小巷,挥舞着国旗,满面笑容的市民们脚步轻快,嘴里哼着华夏颂的国歌,三五成群地到处游走,欢呼,雀跃。
青年团,各院校,工会都组织了战胜游行,青年团第一团(北京团)组织的青年联合大游行,前面一个巨大的红字横幅异常醒目:“我们赢了!”
不但赢了,而且大赚特赚。
这些土地,除了前清被割走的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还有差不多一千万平方公里。也许他们大部分不是冻土荒原和寒带森林。就是戈辟沙漠,也许这片土地上到处是冷酷残忍的野兽野蛮而充满狐疑的游牧民族,可它,毕竟属于〖中〗国了。
纵横中外,历数上下五千年,一战而获如此广袤之土地亘古未有。
从现在开始,中华帝国,无论是人口,还是土地面积,乃至军威甚至国际声望,已经隐隐直追大英帝国!
在商界,有一定实力的商家都开始四下串联,准备去新占领区“淘金”发一笔横财。
文化界,现在已经没人再理会之前的所谓和战之争。现在报纸上通篇累牍的,全是“千年未有之外战全胜之局,我辈生逢此盛世,天幸也”。
在这个当口,北京举行了大规模的战争公审。
首先是对〖日〗本方面一些在战争中对平民,不但包括〖中〗国,也包括朝鲜,甚至〖日〗本平民犯下暴行的军人进行审判,长达半个月,很多整编制的〖日〗本军队被判刑,绞刑和枪决两千六百八十六人,终身劳役四万九千六百四十人,二十年及以下劳役二十六万四千五百人。
随后,又是对本国籍的“叛国者”进行审判。
载沣等满清“小朝廷”余孽,包括在战争期间叛变投敌充当走狗的满汉汉奸都得到了宽大处理:载沣,载振,铁良等一千四百二十六人被判终身劳役,其余三万九千八百人被判二十年以上劳役,十六万三千人被判二十年以下劳役。
在青年党覆灭之时微服潜逃,后因随从的情妇出首而被捕,始终坚持“自己才是〖中〗国的民族救星,只有青年党才可以救〖中〗国”的冷秋,直到被枪决的那一刻还在高喊“醒醒吧,你们在谋杀自己的领袖”。
因“从事非法政治活动“而被美国政府驱逐,以海军押送到公海送上救生艇,随后被严阵以待的华军轻巡洋舰编队“捕获”的华夏〖民〗主党领袖曾飞,在镇定自若地宣布“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你们”之后,被押上囚车送往朝鲜劳动营,将为中朝铁路建设事业贡献余生。
他们的党羽也都获得了应有的惩罚。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本国的各级文武官员和商人,在战争期间利用职权贪墨公款,倒卖军用物资,采用劣质材料,提供劣质产品,勾串分肥,纷纷被宣判处刑,没收财产。
本来已经被战胜和公审刺激得沸腾的民气,当大本营宣布“即日起停止战时税收政策”“蒙古省,黑龙江,辽宁和吉林省免除当年税收,政府拨款重建损毁建筑,放弃的农田安之前产出由政府补偿粮食”
等一系列政策之后,又被进一步推向高峰。
随后是一长串的晋升:帝国海军总参谋长兼海军部长许凡元帅,晋东平郡王,世袭罔替,已在帝国贤良祠。
帝国首相刘定一,晋文定公爵,入帝国贤良祠。
帝国陆军部部长聂士成大将,晋忠武公爵,陆军元帅,已在帝国贤良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