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层防御阵地外围,是深达五米,宽三十米的巨大壕沟。在壕沟内侧,是俄军借助地势在地下以厚达一到两米的混凝土构建的要塞工事,顶部还有厚达三米的土层。整个堡垒由大门,军官室、兵舍、弹药库、电话室、侧防暗堡、外沿坑道、护垒壕、梯形井、暗道、炮阵地、机枪阵地、伙房兼包扎所、暗堡、堡垒后院、木吊桥、散兵壕等设施构成,配备速射炮和臼炮五十多门,重机枪二十余挺,内里是上下两层结构,有复杂的射击口,而且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突出部,以构成侧射火力点工事内部的底部是运兵地道。
按照设计,俄军的坚固工事可以防御二0三毫米的重炮轰击。面对如此坚固防御,华军不得不采用了海军穿甲弹。三0五列车炮和二0三重炮被集中起来,在每个方向选择一个突破口集中轰击,并调集了飞艇从空中轰炸。
在南线蔡枵的部队已经被补充了兵员和火力,并配属了禁卫军的战斗工兵分队,装备了大量的爆破器材,师长黄兴还把四十四团作为他的预备队,统一由蔡枵调度。
反复的轰击之下,当面俄军的几处防御工事被破坏。蔡枵迅速调整了兵力火力,随即在支援炮火延伸后开始了总攻。
由于俄军堡垒主要建筑在地下,上面又覆盖了厚厚的土层,因此只有个别几处遭到十二寸穿甲弹的轰击导致损坏,总体而言还可以支撑。
按照俄军的想法,当华军被迫下到壕沟下面的时候,正好落入俄军交叉火力的打击,必定伤亡惨重。而后方的华军看不到前面壕沟下面的情形,还会继续前冲,然后就会一个个落入杀戮陷阱。
蔡榜对俄军防御阵地的结构只是有些大致了解,也对其战术意图进行了揣测,但并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和实际情况到底有多大偏差。但他用兵一向慎重,因此并没有驱赶部队一个劲地猛攻,而是步步为营。
面对壕沟,华军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壕沟上方压制打击俄军火力,观察情形,并重新调配前沿火力。很快,华军工兵部队开始逐步爆破壕沟外壁,一步步炸出了缓坡的进入通道。
几辆精心保养的宝贝轻战也被开了上来,掩护着带护盾的七十五毫米步兵炮抵近射击,直接打击俄军火力点,掩护突击队。
华军禁卫军的突击队主要是近战步兵和战斗工兵,全都带了加强手榴弹和爆破器材,沿着工兵爆破出来的缓坡,在华军迫击炮和步兵炮打出来的巨型烟幕带掩护下闯入了壕沟。
俄军虽然视线受到影响,但依然沉稳地展开火力,以机枪和速射炮封锁华军通道,让华军突击队损失惨重。眼看强攻不利,蔡枵并没有气馁,干脆用了火攻。他集中了团属一二0重迫击炮,装备纵火弹,还调集了大批的汽油桶,由士兵滚送到前面,再推到俄军炮垒前面。准备差不多之后,华军的重迫击炮打出大批的白磷弹,俄军堡垒顿时被笼罩在恐怖的烈焰之中。趁着俄军惊慌失措,华军直接开来了油罐丰,在反斜面后面用帆布水龙和水泵直接喷射燃油。
很快,烈焰顺着俄军射击孔汹涌而入,并引发了弹药殉爆。华军的喷火器也在这一战隆重登场。这些强壮的禁卫军士兵在手持钢板盾牌的士兵掩护下,背着燃料罐和压缩空气罐,手持喷射管,开始了对俄军残余的凶猛打击。
最终,堡垒整整一个加强营的俄国守军全军覆没,尸骨无存。
华军的进攻并无停歇,在三个方向上都是昼夜不停,依靠兵力火力的绝对优势轮番进击。俄军要塞就如同洋葱,外衣被一层一层地录下,快速地削薄。惊恐万状的俄国守军不断向指挥部求援,可指挥部已经并无太多预备兵力和火力。
这个历史悠久的要塞,这个在法国工程师指导下多次加固的侵华基地,在圣彼得堡的报纸上最近被吹嘘为“战争转折点”的远东名城,最终在十一月二十七日凌晨彻底陷落。
清晨。
全副武装的〖中〗国军人,排场整齐的方阵,面对原上乌金思克要塞核心,城辖司令部。
太阳自东方破晓而出,晨曦中,阳光一寸寸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土地。面容严肃的禁卫军士兵戴着白手套,托着方方正正的红底金龙踏日国旗,走进〖广〗场。
“敬礼!”
全体军人行军礼。
雄浑的《华夏颂》国歌声中,国旗缓缓升上旗杆,标志着自大唐北庭都护府撤销以来,〖中〗国汉人为主的武力第一次恢复对北海(贝加尔湖)地区的控制。
上乌金思克战役结束。
此战,〖中〗国军队阵亡三千八百二十人,伤八千三百五十人,非战斗减员累积五千八百人。
俄军方面,阵亡失踪一万八千四百人,伤三万六千八百人,被俘四万六千五百人。
在上乌金思克陷落的前一天,赤塔被〖中〗国军队攻陷。
在赤塔,一直处于战略防御娄势的原东北方面军指挥系统打得更加奔放,完全以蛮不讲理的态势,用重炮兵和浮空飞艇摧毁俄军的主要抵抗。白天,华军的凶猛火力和勇猛的步兵突击如同海潮一般往复不止。到了夜间,照明弹把战场照得通明,华军就在如同白昼的环境下以凶猛的火力窒息和摧毁俄军抵抗,并以凶猛的突击继续动摇瓦解俄军的防御。
在如此凶猛的攻击之下,俄军原本对于严寒,暴风,要塞的迷信逐渐瓦解。原东北方面军参谋长,现东鲜卑利亚方面军参谋长耿一飞提出以打促降,华军飞艇部队很快就开始对俄军进行传单轰炸,华军也在前线开始喊话,俄军的部队逐渐开始瓦解。
俄国守军总指挥布鲁希洛夫中将眼见抵抗无望,电告伊尔库茨克方面请求投降却遭到拒绝。伊尔库茨克的电报非常明确:坚守到最后一人。
布鲁希洛夫亲自巡视前线鼓舞士气,却被华军重炮炸伤陷入昏迷。继任的南线防御总指挥戈尔斯少将立即召集军官开会,决定投降。经与华军接洽之后,俄军残部放下了武器。
攻陷上乌金思克和赤塔的消息,在〖中〗国和俄国引发了截然不同的反响。
在〖中〗国,尽管“胜利”在最近已经开始出现一定的审美疲劳,但西伯利亚的严寒,俄军的要塞,依然让很多关心军事的国民心怀疑惧。
前面的胜利,基本上是在本土内线防御,而且是野战歼敌。即使是不太懂军事的人也知道,在自己家门口以逸待劳,抽冷子包各饺子,这和出境作战,人生地不熟,还要送上门去打别人设防严密的要塞是两回事。
其实,最近〖中〗国内部,很有一些声音,建议“见好就收”。
〖日〗本已经“归顺”朝鲜也光复了,俄国人被打得丢盔弃甲,上将被俘,眼看着已经是完胜。现在到了严冬,前线物资转运困难,军人们还要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中作战,实在是有些艰难。国家加税,借款,国民勒紧裤腰带捐助,购买债券,也该是喘口气的时候了。
如果一味打下去,弦崩得太紧,一旦有所闪失,到时候反倒是乐极生悲。俄国是什么国家?那是两次对抗欧洲霸主,在不利的状况下战而胜之的强国。〖中〗国固然兴盛,可是不是非要你死我活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