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战场,俄军的攻势逐渐陷入了颓势。哥萨克们占领了空无一人的阵地,正在不明所以地继续向前突进,却遭到了华军机枪火力和炮击炮,速射炮的密集打击,顿时伤亡惨重,攻击的锐气很快就消磨殆尽。
此时因为左翼伤亡惨重,俄军不得不从预定支援中央的后备兵力中抽出很大部分支援左翼,导致中央的攻击很快后继乏力。打垮了俄军右翼的华军骑兵和装甲汽车,马不停蹄地对俄军中央战线的攻击部队发动了侧击。俄军的形势更加雪上加霜,终于狼狈不堪地败回了出发线,留下了一地人马尸首,很多重伤员都没来得及收容。
连年坎普夫虽然跺着脚,催促着预备队跟上,炮兵加强协同,尽快再次发动进攻,但在马萨林斯基的劝说下,也不得不怒吼着命令部队暂时撤下来重整攻势。
此时此刻,华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
看着脸色苍白的士兵们,看着不少士官老兵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蔡锷暗暗叹了口气。夜战,对于任何一支军队的组织性,纪律性和士气,都是严峻的考验。对面的哥萨克部队,无愧于欧洲强军的称号,虽然战术有些呆板,但这样蔑视死亡的反复冲锋,只要再来一次,这支立足未稳的步兵可能就要濒临瓦解了。
真正的王牌之师,终究是靠实战,而不是靠训练培育出来的。
蔡锷来到一排的临时阵地,开口吼起了国防军军歌:
“军歌多么嘹亮,
军旗猎猎飘扬。
从大漠到海洋,
从冰原到雨林,
纵横十万里,
上下五千年,
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国。”
听着这首无比熟悉的军歌,官兵们几乎在同一时刻条件反射般跟着唱了起来。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逐渐写上了坚定与自豪。
“祖国在招手,
人民在呼唤,
无畏地战斗,
勇敢地冲锋,
用敌人的鲜血,
浇注钢铁军魂
这就是我们,
英勇的国防军”
“头顶苍穹,
脚踏大地,
国防军的旗帜,
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不问敌人有多少,
只问敌人在哪里。
这就是我们,
光荣的国防军,
胜利的国防军”
雄壮的军歌声中,军人们的目光又渐渐沉稳了下来。
对面的连年坎普夫已经快被气疯了。
这个老哥萨克暴跳如雷,吼着这群黄猴子毫无骑士风度,根本就是狡猾的土匪他挥舞着手枪,准备亲自率领预备队发动新一轮的攻击,但这个时候,从后方的掩护部队却传来了噩耗:一支华军骑兵生力军从南面冲了上来,自侧翼重击在俄军防线上,如果不是俄军增援上去的四个营拼死反击,已经是全面崩溃的局面但这个时候,后方的战线已经岌岌可危
连年坎普夫咒骂着该死的黄猴子,该死的萨姆索诺夫,该死的第二集团军,他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华军阻击阵地,看着那条格外单薄,却似乎永远也无法打逾越的防线,终于下了决定全军转向暂时放弃这些黄猴子步兵,全体回师歼灭敌人的骑兵部队,与萨姆索诺夫的步兵汇合”
俄军部队在黑夜中长途奔袭,历经苦战,现在又要掉头撤退,即使是以勇猛善战著称的哥萨克部队,士气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黑夜中的撤退,尤其是大兵团,终究是非常复杂的工程,对于整个部队的组织性和士气都是严重的考验
马萨林斯基艰难地完成了收拢部队—部队重组—分兵掩护—路径分配等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整个西伯利亚第一骑兵集群的主力部队,总计折合兵力约十四个营,脱离了剩下的四个营包括伤员在内的掩护部队,向着后方恶狠狠地杀了。
蔡锷一枪撂倒了一个往回跑的俄国骑兵,放下狙击步枪,有些凝重地说道毛子这是干?这一次的进攻还没有到锐气耗尽的时候啊?难道他们要积蓄力量,来个一锤子买卖?”
“反正咱们又打退了一次。”观察员笑嘻嘻地说道,“十四个,营长,您都神了就借着这么点火光您就能打死这么多”
“打死再多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蔡锷喘了口气,拧开水壶灌了几口水,侧耳凝听,俄军后撤,这边的枪炮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他立刻就发觉了问题,“不对俄军后方有炮声”
他一巴掌拍在地面上,泥浆四溅毛子的背后让咱们的部队抄了总部果然是早有准备太好了这一下,俄国人的这柄尖刀就要断刃了”
他突然不顾危险地直起身子,大吼了起来毛子的后路被我们抄了他们跑了大家准备,我们要反守为攻”
另一边,黑暗中传来了不详的声音,连年坎普夫愤怒的脸上血色褪尽,他惊恐无比地吼了起来炮击”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连年坎普夫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黑灯瞎火的,的部队不过是提着马灯和火把罢了,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敌人的炮兵观察哨能放在哪里?敌人的远程炮兵可能进行如此精确的炮击
失神间,他向着东南方向的夜空中看去,却不知时候,一个黑黢黢的巨影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仿佛挥之不去的梦魇
“该死的中国黑面包”连年坎普夫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已经把奔袭安排到了晚上,你们还要捣乱这些渎神者,造出了一些样的怪物啊”
骁勇的哥萨克虽然是一片大乱,却依然顽强地向着目标奔袭,或者说,努力以更快的速度逃离这片遭到炮击的地域。连年坎普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从炮击方向,也就是俄军左翼,又传来了猛烈的枪炮声俄军配备在左翼警戒的两个营几乎是在瞬间被压倒。连年坎普夫惊魂未定,正要发令,前面的增援方向却有传令兵浑身浴血地飞奔报告司令官,与我军激战的华军骑兵部队得到了步兵的支援,那些人似乎是乘着卡车赶来的,还有不少铁甲怪物,部队已经开始陷入混乱了”
一连两个沉重的打击,让连年坎普夫从愤怒与不甘一下子坠入了恐惧的深渊。
这是陷阱,是的,这是黄猴子的陷阱
连年坎普夫无暇去思考为敌人的步兵可以坐着汽车赶来,也无暇考虑为步兵可以对骑兵采取野战进攻的战术,他已经意识到,如果继续纠缠不休,越来越多的华军就会把这支俄罗斯帝国的骄傲包围在这片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