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明年的今天就是咱们大伙的忌日”萧岚疯狂地挥舞着军刀,浑身是血,面色狰狞,如同地狱恶鬼,连很多勇猛的哥萨克居然也是望而生畏,“咱们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
萧岚是真的想死。
带着陆大毕业生的骄傲来到光荣的国防军第七师,萧岚满心想的都是为国尽忠,没想到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地跟着部队回京,又糊里糊涂地与海军,宪兵和禁卫军恶战一场,到头来成了“叛军”,进了军事监狱,险些带着恶名死去。与其一辈子顶着“叛逆”的名号,还不如堂堂正正地战死在国战战场上
萧岚的军装已经被血染透,却如同猛虎一般战斗着。
见主官如此神勇,华军士兵们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三两成群挺着刺刀,挥舞着工兵铲,投掷着手榴弹,扫射着机枪,和压倒优势的骑兵战成了一团
三分钟了,激战;五分钟了,依然激战;整整八分钟了,激战还在持续顽强的华军士兵,已经死伤大半,却依然誓死守卫着棱线
可是,华军士兵虽然英勇,可是对骑兵做肉搏,松散的散兵线终究无法抗衡。随着源源不断的骑兵冲了上来,顽强的华军士兵终于被淹没在骑兵的海洋里,萧岚也被人从后背砍了两刀,摔下马,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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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后贝加尔第一骑兵集群司令官连年坎普夫中将铁青着脸,怒吼着催促手下该死的下溅,看看你们被黄猴子搞成样子了你们难道都被阉了吗?居然被一群黄猴子阻挡了半个钟头,我真替你们害臊记住,你们是沙皇陛下忠勇的哥萨克是世界第一骑兵军该死的懒汉,包围他们,毁灭他们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他们的后方,包围他们的全部兵力”
突然,前方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夹杂着速射炮的爆炸,密集的手榴弹爆炸,连年坎普夫神色一变,赶忙吼道去看看,到底是回事”
很快,一个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跑了司令官先头部队遭遇华军骑兵和步兵的阻击,对方和骑兵原地野战,火力非常强大不少于一个步兵团,六个骑兵营”
“该死的前队有整整二十个骑兵营”连年坎普夫愤怒地挥舞着马鞭,“告诉马萨耶夫,如果他拿不下黄猴子的阵地,我就亲自带队冲锋”
他顿了顿,怒气稍微减小了一些,回头吼道炮兵加快速度我要半小时内拿下对面的黄猴子”
他的部队,正是借着夜色,从华军防线最西侧的十五公里之外绕行,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支庞大的步兵部队,也就是萨姆索诺夫的后贝加尔第二集团军下属的后贝加尔步兵第四军和第五军,正在急行军。根据计划,连年坎普夫的骑兵部队要狂飙突进,从侧后对敌军左翼给与突然打击,随后是萨姆索诺夫的迂回部队,配合第二集团军的正面兵力消灭或重创华军左翼,并迫使其想中央方向逃窜,而俄军右翼诸兵团就可以从华军左翼向中央反卷,一举歼灭华军主力。
在连年坎普夫看来,身为沙皇亲军的哥萨克才是俄国陆军的精华,至于萨姆索诺夫的步兵部队,根本只是配合他们演出的下等农奴。
殊死的战斗在华军左翼全面展开。
紧急增援的华军步骑兵,在野地里承受着俄军哥萨克的猛攻,再次挨了闷棍的哥萨克部队,这一次展开了全部的火力配备。整整四十八门五十七毫米骑炮,大批的四十七毫米骑兵臼炮,把华军的临时阵地炸成一片火海,而华军的团属炮兵也立即对俄军炮兵展开反击,连华军的远程炮群也紧急转移目标,开始猛烈轰击俄军骑兵的集结地和炮兵阵地,夜色中,俄军炮兵阵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橘红色火球,显然是俄军的炮弹堆放点被引爆,不知死伤了多少官兵
在这样无遮无掩的野地里,双方的火力凶猛地对射,死伤都是格外惨重
看着前方密集的闪光,连年坎普夫心头一片火热。萨姆索诺夫曾经担任过骑兵学校校长,也是骑兵战的一把好手,故而一直对连年坎普夫的骑兵作战指手画脚,让自诩勇猛的连年坎普夫颇为不满。这一次连年坎普夫特意更改了计划,以更快的速度,更深的迂回甩开了萨姆索诺夫的步兵,就是要出其不意地打击华军指挥中枢和炮兵阵地,立下殊勋。
这个时候,前往阻击的华军部队也已经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和最大的牺牲。临时组建起来的华军阻击部队,面对着三倍于己的俄军骑兵,尤其是以英勇善战著称的哥萨克部队,几乎是在交火的一刹那就感受到难以承受的压力。华军仅有的一些大型火炮已经在对射中被破坏,只剩下机动灵活的迫击炮和步炮,不断变换着发射阵地。而俄军远程支援炮群的参战,也迫使华军远程炮群被迫与其展开炮战,取消了对这里的火力支援。华军的压力顿时大增。
华军负责阻击的第四师侦搜营和两个边防独立骑兵团都属于机动搜索部队,并非重装步兵。侦搜营的主要编制是骑兵连两个,每连战时编制一百五十一人,汽车连一个,战时编制一百五十八人,装备有装甲汽车二十二辆。这一次为了加强阻击兵力,还特地调动了师部直属的一个装甲汽车排,总计八辆装甲汽车,运载了一个加强排。但即使算上下马作战的骑兵,也不过是五百四十人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第四师作为国防军的老牌嫡系,在这一次的清洗中也是重灾区。老军官很多在京接受再教育,或者干脆退了役,还有已经在京被宣判的,新军官除了本部队突击提拔的,就是从“可靠”部队甚至几大军校“政治可靠”的在校生里紧急抽调。整个部队尚在磨合,团队组织处于打散后的重建期,现在只是凭着一股国战的责任感,袍泽情谊和男儿血性在作战而已。
两个边防独立骑兵团的编制都在一千三百人左右,其中一部分下马作战,支援第四师的部队,另一部分对敌军进行机动牵制,打击敌薄弱环节,并威胁其侧后,保护己方侧翼。他们是长期在蒙古边境巡逻作战的骑兵部队,虽然装备在国防军里算不上一流,但无论是战术素养,战斗经验还是战斗意志都属上乘,尤其是没卷入这一次的大清洗,战斗力保持得很完整,成为了这一次阻击战的主力。
刚刚履新的第四师参谋长,阻击部队总指挥陈天华陆军中校晃了晃头,抖掉了浮土,在隆隆炮声和枪炮声中咧着嘴大笑了起来手执钢枪九十九,杀尽仇人方罢手……赵营长,将此句传与各位,今天我陈天华与他们痛饮北虏之血,何其快哉”
旁边的搜索营营长赵博阳看着此人大发狂态,忍不住说道参谋长,对面的兵力是我方数倍,还是谨慎应对的好。”
“还是少了。”陈天华摇了摇头,“咱们一人杀个四五个就杀没了,这能够吗不跳字。
赵博阳一怔,看着陈天华异常认真而狂热的神态,只好苦笑着敬了个礼,匍匐着爬向的指挥位置。
陈天华看着夜色中闪动的火光,火光中隐现的身影,看着双方密集的火力把夜色装点成绚烂的星海,想着即将到来的再一次血腥杀戮,曾经在西人面前望风披靡的中华军人,今天可以面对面地尽情收割欧人的生命,脸上现出陶醉之色。
“皇帝也好,领袖也好,总统也好,都好,只要能够保国保种,以血还血,就够了,何必吹毛求疵”他默默地想着,“积弱百年,愚昧不化的中国,已经苏醒,现在就是要让这个世界,感受到他的威力的时候了猛回头,已是百年身大生逢此大争之世,能为我华夏舍此身,流一腔热血,何其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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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线后方三公里多的地方,一长溜的军用卡车刹住了闸,车厢挡板的挂钩打开,步兵们利索地跳下战车紧急组队。一个个的钢盔上都套着黑色的棉布套子,遮住烤蓝的反光,不少南方兵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大半夜紧急出动,还有点不适应漠北的寒冷。
蔡锷拎着国产大镜面自动手枪,背后背了一支特制的狙击枪,大家都在训练场见识过这位新营座的神枪,这次见这位传言中的陆大榜眼把拿手家伙背了出来,都这一仗是真要玩命了,心头都是一震。
蔡锷的侧脸,在火把和马灯的火光之下显得格外刚硬,他看着整齐的队列,肃然说道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保家卫国,寻个光荣的死法今天,毛子已经打了,是给洋鬼子做奴隶,还是当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就看咱们的了今天我蔡锷,生跟你们在一块,死也要死在一条战壕里都有了,全体向左转,跑步前进,我跑第一个”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