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光身子一震，趴伏在地上，一个劲地叩头。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惋惜地说道阳明，你我相处三十多年，难道朕还不你是人……你呀，就是年纪大了心里多了些顾及，有了些想法。按理说朕是该重处你的。可一起轮过马勺的老弟兄，这些年剩下的也就是那么几位了。”

皇帝叹了口气五年前不少老弟兄走了路，为了国家，朕不得不……可朕一直琢磨着，你们剩下的这些人，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住，不能再让你们这些功臣没下场了。”

秦光抬起脸，已经是泪眼滂沱陛下……秦光是您从穷酸里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为王前驱薄有微劳，蒙陛下垂爱执掌机要，已经是天恩浩荡，秦光尽心竭力无以报万一……老臣自知资质驽钝，又患了足疾，不愿尸位素餐，但请陛下允臣自劾，求乞骸骨……”

皇帝看着这个亚洲第一情报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半文半白地抖书袋，脸上很是玩味不想干了？想回家搂着姨太太做富家翁？”

秦光有些尴尬地擦了擦眼泪，又撅着屁股趴伏在地。

皇帝叹了口气，有些萧瑟地摆了摆手阳明啊，你我君臣一场，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老头子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御座之上……我是真想和你们同富贵，可你们哪……罢了，自古无不散的宴席。既然你身体不好，我看你这些年精神也越发不济，只要总情局帮着帝国拿下这一战，你就交割差事吧，展翔这些年也越发历练了……”

秦光心中狂喜，却依然是感激涕零地哽咽说道谢陛下，谢陛下……”

“你呀，还有那个赵秉钧，就偏偏喜欢这个做派。”皇帝温和地笑了笑，走，扶住秦光的胳膊，把对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咱们名为君臣，实际也是半个老友了，何必呢……”

他又盯着秦光，淡淡地说道朕也想好了，你们这些老货，要是走得远了，朕还怪想你们的……红螺湖的宅子，朕看就不，你归隐之后，就在那边垂钓耕读，写写书，没事老弟兄们一起乐乐，也是桩美事。”

秦光心中悲叹一声，脸上却满是感激谢陛下厚爱，秦光必定鞠躬尽瘁专心国战，以后退位让贤，好好修身养性。这些年事务繁杂，心性上的功夫落下了……”

皇帝笑了笑，回到的座位上坐下，目光炯炯地盯着秦光，却不，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秦光垂着头，渐渐也发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皇帝沉默良久，开口平静地问道帝国七德，第一个是？”

“是忠。”秦光心头一跳，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忠勇仁义礼智信，忠排第一位。”

“为人臣者，是忠？”

“为王前驱，万死而不旋踵。”

“就这些？”皇帝玩味地看着秦光，“那你来说说，欺君，算不算忠？”

秦光的汗毛一下子炸了起来，他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道自然……有些问题，不过，也要看初衷。”

皇帝冷笑一声好个看初衷。朕一直以为，将心比心以诚待人，似你般几十年朝夕相处之人终不至欺朕。可惜呀，可惜呀……”

秦光浑身猛地一震，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依然被无边的恐惧所淹没。他脸色惨白地看着皇帝陛下……属下，属下……”

皇帝起身，背对着秦光，仰头对着身后墙壁上的巨幅世界地图，只是沉默。

秦光终于崩溃，瘫软着趴伏到地上，涕泪横流陛下……属下有罪啊……属下把那个孩子送到太子身边，的确是有私心。可属下那个孩子是真的不知情。属下对不起他们娘俩……”

皇帝的嘴角微微上翘，双眼微闭，重重地哼了一声。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