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开浴袍的带子

“现在我宣布，犯罪嫌疑人顾城，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决如下……”

“你以为你是顾家的少爷吗？我告诉你，你连当顾家的一条狗都不配！”

“叫啊，叫啊，给老子大声地叫，叫得好听点，否则，老子一根一根地打断你的肋骨……”

然后，他们真的一根一根掰断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踩碎他的骨头……他求饶，没用！他不求饶，换来的是更痛苦的折磨，没玩没了的折磨……连死，都那么的艰难！连死，都不能！

“呼——呼——”顾城从炼狱般的噩梦里醒来，粗重地喘息着，像离了水的鱼。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湿透，冰冷地贴在身上，冒出彻骨的寒意来。

将脸埋在掌心里，几秒钟之后，顾城胡乱地抹了一把脸，起身下床。

他照旧走到吧台那，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仰头一口闷完。辛辣的液体灼烧了喉咙，也灼烧了冰冷的血液，驱逐了那份寒意。

放下手里的杯子，顾城走进了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了。被折磨得久了，也就麻木了，习惯了。

离天亮还早，顾城却已经没有了睡意。人已经冷静下来，可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还是不时地在脑海里飞来略去，肆意地折磨他。

连着喝了两杯威士忌，顾城也没能生出半点睡意来，心绪反倒比往日浮躁了几分。他捏碎了掌中的杯子，任由碎片洒落一地，转身走出了卧室。

站在客房的门前，顾城好一会儿没有动。但最终，他还是推门而入。

也许是在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苏十月亮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柔暖的光芒笼罩在床的周围，床上的一大一小睡得正酣，甚至发出轻微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