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慌慌张张冲进门,情绪低落,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苦瓜还难看。苏任询问了好久,刘健才遮遮掩掩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苏任听完,也皱起眉头:“你确定是血水?”
刘健连连点头:“我看的真切,红艳艳的,足有半池子,还在不断增加,不知道用了多少血,他们都说碰见了邪祟,看来望江楼的那个掌柜这些年干了不少缺德事,要不然咱们一接手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行,我要去找那个姓林的,花了那么多钱不能弄个凶宅。”
苏任给刘健倒了杯水:“不应该呀,地下怎么可能冒血水呢?带起去看看。”
望江楼的事情引起了寿春的轰动,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一个个站在坑边指指点点。议论的话题已经从刚才的邪祟说变到了针对刘不害的指责。离着不远苏任能清楚的听见,人群中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大,正在从刘不害的遭遇分析望江楼工地出现血水的必然联系,旁边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纷纷点头。
苏任一指那几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家伙,问刘健:“那几个人你可认识?”
顺着苏任的指点,刘健仔细看了看那几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肯定不是商贾,也不会是平民。”
“你可以确定?”
刘健点头:“可以,那几人的穿着看上去是普通人,但身上的味道不可能改变,哪有人外面传麻布,里面却套着上号的丝绸中衣?”
苏任没再多问,推开人群往坑边来。的确是半池子血水,红的让人眼晕。作为现代人,邪祟的说法在苏任眼里根本站不住脚,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是谁?用了什么办法?苏任忽然想起后世那些所为大师的骗人把戏,一张纸用特殊的液体在上面写字,等液体干透什么都看不见,经过火烤便能呈现出字迹,这半池子血水是不是就是用了类似的方法?
“你们都往地基里放了什么?”
“没什么,除了泥土就是些白灰,咱们这里建房子打地基都是这个办法。”
“白灰?”
刘健一扭头,让人取了一块生石灰交给苏任:“就是这,此物吸水好,地基下面埋上这东西,也不容易招虫子,到了夏天,一般人家都会在院子里撒一层。”
石灰,水,这两样东西混合在一起肯定不会让水变红,还缺什么?苏任不懂化学,当初只是在初中高中的时候被迫学了些化学知识,但在这种环境下似乎用处不大。沿着坑边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坑里血红色的水,忽然感觉鼻子不舒服,便吸了两口气,一股辛辣的味道立刻钻进鼻子。
苏任眼睛一动,将目光瞄向坑边,当他看见地面上星星点点黄色的粉末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找来一块碎布,将那些黄色粉末一点点收集起来,再次放倒鼻下嗅了嗅,辛辣的味道让苏任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去,拿一碗清水来!”苏任吩咐黄十三。
很快清水被端来,苏任将石灰放进去,找了一根木棍搅动两下,原本的清水变得浑浊起来,等石灰基本溶解,沉淀之后,乳白色的石灰水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苏任要干什么,围在他身边的人伸长脖子看着。
将破布里的黄色粉末往水碗里加了一点。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乳白色的一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一点点的变红。随着苏任加入的黄色粉末越来越多,碗里的水也变的越来越红,直到红的如血一样,满满一碗看着很吓人。
刘健的眼睛一刻没有离开苏任,他被苏任变戏法般的动作惊的张大嘴巴,口水流到胸前。其他人也差不多,全都有些傻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碗清水就这么变成了血?
端起木碗,苏任道:“诸位看到了吧?不是什么邪祟,有人故意使坏,问题找到了,那就好好干活。”
离苏任最近的两个老工匠看的最真切,等苏任说完话,两个老头的眼睛都在放光,看苏任的表情中有崇拜和震惊,只差双膝一软跪在苏任面前磕头了。
将水碗交给黄十三,让附近的围观者都看个清楚,苏任将剩余的黄色粉末用破布包好:“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保证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敢在这里捣乱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用眼睛扫视一眼人群,有两个壮汉缩着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