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摆摆手:“不必了,此次微服私访不可过于搅闹百姓。”
这一天转下来,刘爽非但不觉得累,反而兴致勃勃。刚回到府中,衣服都没换便喊管家再拿些奏章来,他要继续看。望着管家满脸汗水,卫庆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世子府管家还真是称职,主人要玩,他竟然能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奚慈来的时候,刘爽正在兴头上,给刘爽见礼毕,见刘爽埋头于案牍并没有抬头的意思,颇感意外。看了卫庆一眼,卫庆没说话冲奚慈点点头。
“世子这一天处理政务着实辛苦,现在可以休息一下,老臣有事要说。”
刘爽还是没抬头:“说,何事?”
奚慈看了一眼卫庆,卫庆起身:“世子与国相有要事相商,下臣告辞。”
刘爽招招手:“不用不用,国相有事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奚慈深吸一口气:“大王醒了!”
“啪!”刘爽的笔掉到了几案上,将一份奏章污了一块。管家连忙弯腰,将毛笔捡起来,轻轻放在一旁的笔架上。
“昨夜大王就醒了,是苏先生妙手诊治,一针便让大王苏醒,今日一早将所有臣属召集宫中,询问了这些天的事情,而且……”
“什么?难道他要放了那两个贱人?”
“王后和郡主的事情大王倒没说,而是说了二公子的事情。”奚慈一脸平静,口气也很平静:“大王言,二公子被舞姬勾引,其中也有王后撺掇的结果,所以大王放了二公子,现如今大王和二公子就在宫中说话。”
“啪!糊涂!”刘爽几乎暴怒,一把将面前的竹简推到在地,哗啦啦的洒了一大片。
屋中的气氛格外压抑,所有人屏气凝神,或坐或站,一点声音都没有。刘爽呼呼的喘着气瞪着奚慈:“是谁将苏任带进宫给他治病的?是你还是张广昌?”
奚慈没有回答,静静的坐着。
“果然是你!为什么?”刘爽几乎在咆哮。
奚慈站起身:“衡山国不可没有大王!”
刘爽乐了,指着奚慈:“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什么被刘孝赶走?什么要助我一臂之力?全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你和刘孝商量好的,是不是?呵呵呵,可笑我和个傻子一样被你们玩,将刘孝关起来,就是要我和徐来那个贱人相斗,徐来完了,刘孝当然可以出来了,哈哈哈哈……,滚!滚出去!”
奚慈没有反驳,站起身对刘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转身便往门外走。
刘爽更加生气,随手抓起几案上的东西到处乱扔,吓的大堂里的仆役和下人四处躲藏。忽然刘爽看见卫庆:“你怎么不走?你也滚?”
卫庆站起身:“下臣对世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刘爽总算平静下来,抱头坐在地上:“卫先生,您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任一针救活了刘赐,让所有人惊讶不已。第二天便在六安城传开,有认识苏任的纷纷登门,希望苏任帮他们也扎一针,反倒是神医淳于意那里忽然冷清了下来。
没了病人,淳于意自然就闲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苏任摇头苦笑:“老朽专心行医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你那微末之术。”
苏任也笑笑:“这就是宣传的力量,您老看成百上千的病人,不如看一个有分量的,若您哪天治好了皇帝,自然天下闻名,不过前提条件是皇帝生病,您又恰巧在长安,还得有空,而且皇帝的病您不但能治,还得一下治好,这么算下来,似乎希望渺茫。”
淳于意笑的胡子都在抖:“按你所言,老夫今生恐怕也不能名扬天下了,不过你说的那个针灸真的可行?”
苏任点点头:“自然,一针下去差点让衡山王疼死,说明在别的穴道上也能用,只要您老研究出什么样的病症该在什么穴道施针,施针的力度大小就行。”
淳于意点点头:“是得好好研究一翻!衡山王也真有意思,为了骗自己的儿子竟然装病,若出去恐怕也会成为笑谈。”
“没什么笑的,皇家就是这样!文王为了回西岐不是也装傻吃了亲儿子的肉?实际上傻子是刘爽,被一群人这么玩,若是我早就反了,也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