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事当真?”
苏任道:“此事还能有假,世子回去问一问便知。”
“狗奴才!”刘爽骂了一声,立刻起身拱手告辞。
苏任也没阻拦,看着刘爽风尘仆仆的出了后门,朝自己的世子府跑去。夜很黑,今夜阴天,没月亮没星星,苏任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不远的树梢在天光下影影绰绰。
一招手将黄十三叫过来,吩咐几句,黄十三点点头,也出门而去。苏任回到屋内,坐在原来的地方。蛮牛正准备出门,被苏任叫住:“来,现在无人,咱俩说说话?”
蛮牛把脑袋一撇,没有理会苏任。苏任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两月了,你怎么还记着?”
“哼!先生说话不算数,此事不敢忘。”
苏任想要辩解,又觉得自己和蛮牛说了不是一回两回,再解释也没有意义:“那你说,怎么样就算说话算数?”
蛮牛把大手一伸:“两块!”
苏任被气乐了,从怀中摸出两块碎玉,将一块放到蛮牛手中:“先前你得了一块,这一块再给你,行了吧?”
蛮牛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连忙点头。苏任又拿起另外一块,接着道:“我这里还有一块,咱俩打个赌,我说一会刚走的那个人还会再来,你信不信?若你赢了,这一块还是你的。”
蛮牛想了想,既然走的如此匆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蛮牛摇摇头,苏任嘿嘿一笑:“我也不坑你,就一炷香时间,若再来,你可就输了,得把那块碎玉还我。”
两人就坐在大堂里,苏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蛮牛守在长香边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燃烧的香头。时间在一点点过,长香也在一点点燃烧。烧到一半的时候,黄十三回来了。没有打扰苏任休息,静悄悄的站在苏任背后。眼看着长香即将烧完,只剩下指节长的一段,蛮牛往门口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先生救我……!”又是一声呼喝打断了蛮牛的笑容,因为他又看见了那个黑色斗篷,在长香还剩一点的时候,那人又来了,和上次一样,一见面还是这句。
蛮牛一脚将香炉踢飞,狠狠的将手里的碎玉放到苏任身旁桌边,黑着脸扭头往外走。黄十三不明所以,连忙跟了出去。
苏任被刘爽的一声呼喝惊醒,揉了揉眼睛,再次起身相迎:“世子如何去而复返?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刘爽立刻跪倒:“先生,出大事了!得先生提醒,刚回到府中想找那贱奴问个清楚,没想到却被人杀了。”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世子府杀人?”
刘爽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在贱奴被杀的地方找到的,找人辨识过,不是我衡山之物,苏先生见多识广,可否认识?”
苏任接过看了看,是一块玉佩,做工精细,优美,玉也是上等的蓝田玉。玉佩雕琢的是一只飞虎,凶猛灵动,栩栩如生,翻来覆去在飞虎左前爪找到一个字:孙。
“看这玉佩,该是有身份之人所佩戴,衡山国大夫以上的官员中可否有姓孙的?”
刘爽摇摇头:“没有,别说姓孙,和孙字沾边的都没有,表字,号都没有带孙字的。”
“那就奇怪了?”苏任又道:“能去世子府杀人,此人应该有些武艺,不知衡山境内可有姓孙的武功高手?”
刘爽又摇摇头:“衡山乃是小国,到有几个剑客,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即便是这些人都没有姓孙的,就连姓王孙的都没有。”
“王孙!”苏任的声音高了几分,旋即冷静下来:“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任欲言又止。刘爽焦急,不断追问。苏任长叹一声:“刚刚世子说到王孙二字,我忽然想起一人,韩大夫乃是韩王信的子孙,而且韩大夫的表字便是王孙,不过,此事太过匪夷所思,韩大夫在长安,与那人没有任何交集,杀他为何?”
刘爽也是一惊,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难怪韩焉突然来到衡山,这些天和徐来那个贱妇走的很近,他就是来害我的!”刘爽一把夺过苏任手中的玉佩,拱拱手,怒气冲冲的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