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大帐里面吵翻了天。南越国群臣分成三股,一股坚定的支持赵婴齐;一股觉得的确该另立新王,但是得从赵家人中选定一个,赵旉和赵继光不堪,还有别人;还有一股拥护吕嘉,虽然人数不多,却都是手握实权的人物,说出来的话也最有分量。
赵宇蹦跶的最凶,和一帮子朝臣争论的脸红脖子粗,而当事人吕嘉却心平气和的站在一旁。吕嘉知道,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搞这么大的动作,南越面临的危机很严重,若再次内白白送给汉人大便宜。但是吕嘉也没有办法,此时若还下不了决心,万一赵婴齐的人占了上风,自己的地位会很尴尬,必定赵婴齐身边还有一个赵闻。
赵闻和吕嘉一样,一声不吭的站在人群后方,听着那些人争吵。他自然猜到了吕嘉的用意,不过他如今已经不是南越大臣,凭借先王叔父的地位才能站在这里。为了越人的将来和现在,他必须争一争,不能眼睁睁看着越人走向没落。若能得到赵婴齐的支持,与汉人之间也会有个缓和。
赵婴齐头昏脑涨,实在难以抉择,他表达了自己不想继任的想法后,立刻就有几十人趴在地上大哭,恨不得以死相逼。赵婴齐也无奈,看着吕嘉,吕嘉不理他,抬头去找赵闻,发现赵闻离的太远,不可能与自己有什么配合。
“你们一帮子老糊涂,南越已经到了什么时候,还抱着赵家不放?在这里,除了国相,还有谁能带领咱们越人与汉人周旋?是那些碌碌无为的赵家人,还是你们这群已经快要入土的老家伙?”赵宇的话说的非常狠,一句话便将整个朝臣团体都得罪了。
有人立刻反驳:“赵宇,你也是赵家人,咱们都是一个祖先,你这么贬低赵家,就不怕祖先怪罪?”
赵宇一笑:“祖先建立南越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咱们这群人能够过上好日子?现在情况严峻,赵家还有谁能比拟先祖?请出来一人,我赵宇立刻闭嘴,反正我赵宇自认没办法破了苏任的前后围堵,你们谁能?”
“我能!”太中大夫赵继德大喝一声:“汉人这次无非和往常以往,只要咱们称臣纳贡,汉朝皇帝绝不会为难咱们,南越国休养生息十年,卷土重来有何不可?”
“天真!”赵宇怒道:“你就是头猪,没看见闽越、雒越、西殴的情况,闽越就不说了,雒越、西殴可是投降了,结果如何,两国国王被送往长安,所有百姓迁入汉地,现如今还有这三国吗?”
赵继德还要狡辩:“我们现在还有几万大军,苏任区区万人还围不住我们。”
“几万大军不假,别忘了还有十万百姓,汉军占领置产,这些百姓如何养活?”
“要我说,就不该来置产,如今进退两难还不是国相的责任?”
“不来置产在番禺等死不成?”
你一言我一句,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三方的火气越来越足,不少人已经撸胳膊挽袖子迈步向前,形势急转直下。
“咳!”吕嘉轻轻咳嗽一声,声音不大,只有离他最近的几个人听见,这几个人连忙闭嘴,其他人也跟着停止了争吵。等所有人安静下来,吕嘉冲着赵婴齐拱手道:“太子,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赵婴齐左右看了看:“国相以为该如何处理?”
“太子,小人以为,今日就到此,汉人不走,数万大军和十万百姓不得安稳,此时商议此事不妥,不如另选日子再议不迟,这几日的事情就由国相暂理!”赵闻不等吕嘉回话,大声说出自己的意见。
赵婴齐没敢连忙点头,继续问吕嘉:“国相,你觉得呢?”
吕嘉微微一笑:“赵先生说的是,此事当从长计议。”
所有人能明显感觉到赵婴齐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就按照叔祖和国相的话办,此事诸位回去再想想,本太子年幼,难以支撑南越现下局势,还请诸位臣僚另择贤明,我不会有半点怨言,散了吧!”
赵婴齐起身朝外走,大帐里的百官也慢慢散去,只留下赵闻和吕嘉一派分左右站立。吕嘉这边人才济济,赵闻孤身一人,却丝毫没有胆怯,看了吕嘉一眼,笑道:“国相应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还要将水搅浑?这么做对国相可没好处。”
吕嘉制止了要扑上来的赵宇,也对赵闻笑道:“谁说没有好处,至少让我看出了,有谁依然对你们赵家抱有希望!”
赵闻一惊:“你要干什么?”
吕嘉满脸得意:“不干什么,至少在危机未除之前,我不会动手,赵先生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