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点点头:“胡乱画画,画的不好,太守凑合看吧!”
“以图上所示,似乎,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如何与先前的消息如此出入?”
“《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整件事恐怕就是赵胡与吕嘉两人放出来的烟雾,他们实际上是想称霸整个越地,以此与我大汉抗衡,却又害怕我大汉,担心我们突然出兵,这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我们都中了他们的奸计!”
严助倒吸一口凉气:“果真如此,我等怎么办?”
“发兵!”
“发兵?帮助雒越,还是进攻南越?”
苏任摇摇头:“救雒越来不及,人家的兵马已经到了边界,顷刻间就能拿下雒越,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赶到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
苏任伸手点了点地图上闽越的地方:“攻打闽越,拉拢西殴。”
“这是何道理?”
苏任道:“另有消息传来,闽越王无诸已经起兵,前往离我们最近的西殴,照这架势,恐怕这次的行动,闽越与南越脱不了联系,双方各有所求,越人四部以南越最大,闽越最凶,西殴和雒越最弱,能打下各自的目标,十年内越人相安无事,联合起来便能对我大汉构成威胁,这恐怕是越人的最终目的。”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破了他们的联盟,趁着雒越拖住南越的机会,先打闽越,再战西殴,然后挥兵再一举将南越、雒越彻底击败,从此世上再无越人,我大汉南疆可保长久平安!最主要的一点,黄都尉的主力驻扎于南岭,此地距离闽越最近,从那里发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严助听苏任分析局势,连连点头,忽然听到黄琦的名字,眉头便是一皱:“只怕黄琦不愿发兵!”
苏任站起身:“这种关键时刻,不由不他不发兵,若执意不肯,那就休怪国法无情!”
严助忽然间觉得苏任很高大,那瘦瘦弱弱的身体里,竟然有种老虎的意味:“你要如何?”
苏任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帛,伸手举起:“此乃临行前,陛下亲手所写圣旨,授吾临机专断之权,黄琦若是不允,那就只好罢官治罪!”
严助倒吸一口凉气:“真要杀他?”
“难道太守觉得黄琦不该杀?”
“这……”望着苏任手里的圣旨,严助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既然如此,就听苏长史的。”
苏任将圣旨揣进怀里,冲着严助拱手:“明日我便带人前往南岭,军需补给就靠太守了。”
“为国谋福,替陛下分忧,下臣在所不辞!”
亲自将苏任送出门外,严助站在门口望着苏任骑马而行,久久出神。管家从来没见过自家主人对谁如此尊敬,即便是当年吴王,严助都是不卑不亢,却对前面那个骑着白马的少年似乎有些害怕。
“主人,走远了!”
严助叹了口气:“立刻派人给黄琦送信,让他小心,不,还是算了!”严助想起了最近城中发生的血案,他看过卷宗,那些死者从农夫到商贾,从乞丐到妇人,什么样的都有,完全看不出来相互间有什么问题,唯一的相同的地方可能就是,这些人都是这四五年间来到会稽的。
慢慢的走进院子,四下打量。管家跟在严助身后:“主人,你找什么?老奴这就吩咐人帮忙!”
严助无奈的笑笑,看了管家一眼:“能找到就好了,只怕是找不见。”
管家也笑笑:“只要在咱家院子里,就绝对跑不了,除非本来就没有。”
严助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最近可有新进府的人?”
管家想了想:“好像有几个。”
“全都打发走!”这句话是吼出来的,吓的管家连连点头,不知道自家这个主人又发什么病,刚刚走出去三步,严助又叫住管家,长叹一声:“算了,算了!走一个来两个,等于没走,就算走了,就真的没事了?”
再也不管管家,严助倒背双手,进了大堂。